唐晉鬆見我無動於衷,他似乎也不著急,繼續喝著小酒,慢慢向我講述他自己的故事,我就當是聽一個故事吧。
唐晉鬆說他高中的時候就赴英留學了,讀預科,很早就離開家了,然後大學和研究生都是在美國讀的。本科是在哥倫比亞大學念的經濟學,後來覺得無聊,碩士去念了南加州大學的藝術管理,同時拿到了MFA學位。
他說,他的人生沒有任何遺憾,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回來參加自己母親的葬禮,因為那時候他麵臨畢業答辯,唐昊天對他隱瞞了這一切。
聽到這裏,我心中好笑,如果我告訴他母親真正的死因,不知這位“天之驕子”又該作何感想呢?
好好的一個家,被自己的禽獸父親給搞成這樣了,而作為兒子的他現在還沒蒙在鼓裏呢。以為是父親為了不影響他的學業,而故意隱瞞了母親的死訊,其實父親是根本不想兒子回來參加母親的葬禮,免得他發現蛛絲馬跡,到時候不好收場。
等自己老婆的葬禮全部安頓好了,兒子再回來,也發現不了什麼了,所有的痕跡都抹除了。可是唐昊天千算萬算,漏算了他的發妻會在一張放了發黃照片的相框裏塞了一封絕筆信,而又恰巧被我發現了,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唐晉鬆繼續說他的經曆,回國之後,唐晉鬆無所事事,他想問父親要一筆錢,去啟動自己的事業。他看中的是中國文化產業和娛樂產業的機會,而且自己又是讀的這方麵的學位,想讓父親支持自己一把,可是被唐昊天給無情地拒絕了。
說到這裏,唐晉鬆很無奈,滿臉憤懣,又給自己倒了一盅清酒,一幹而盡。
“他防我像防賊一樣,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回國一年來,我都無所事事,再這樣下去,我都快瘋了。”
聽到這裏,我終於聽出點東西來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把一腔怒火發泄到我身上。他以為我是他父親的女人,才想借羞辱我的手段,讓自己內心獲得一點點平衡。
唐昊天真是讓人無語,連他自己的兒子他都信不過,原來表麵的那一套,都是假的。從慈善晚宴上來看,唐家相處融洽,父慈子孝,這是外人看來,但聽當事人這麼一講述,根本不是那回事兒,由此,我斷定,唐昊天這個家夥,隻相信自己,他根本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例外,這個大變態,真是一朵奇葩。
“你支票簿不是可以套錢嘛,為什麼不……”我想到了他的支票簿,既然我填1000萬都可以,那麼唐晉鬆為什麼不可以借此套現出來,從而實現自己創業的目標呢。
“哈哈哈,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如果是我濫用的錢,別說1000萬,5000萬,老頭子都會照給。如果說是我拿這個錢去開公司,辦事業,不出半天的功夫,我的支票權限,信用卡估計會全部被停掉,你說我能怎麼辦?”唐晉鬆說這話的時候,雙手撐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哪裏還有半分唐家闊少的氣概。
我聽到這裏,也不禁瞠目結舌,這個老東西,真的比防賊都嚴啊,居然能到這個地步,我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老東西到底怕什麼呢,別人家富翁都巴不得後輩去創一番事業呢,要錢給錢,有力出力,資源齊出,到唐昊天這,什麼都不給,還諸多限製,難怪唐晉鬆空有一腔熱血了。
想到這裏,我忽然想到那個“永恒之心”項鏈,反正也是那個老東西給我的,不如我還給他兒子,老子傳兒子,也說得過去,我還能把手中的“燙手山芋”給讓出去,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