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這麼消無聲息地走了,我宿舍也回不去了,門鎖都換了,我手裏的鑰匙就沒用了。宿舍回不去了,而我身上連出去租房子的租金都沒有,我這時候才發現,來這城市,我真是一點錢也沒有存下,從我手裏過的錢倒是有好多了。
宿舍不能住了,我隻能又住回總統套房,沒辦法,我不能露宿街頭啊。我在酒店有100萬的預授權金額,我想消費就消費,但是這些錢隻能用在酒店,甚至連電話費都不能交。
我這時候才明白,什麼叫沒錢寸步難行了,第一次對錢有了概念,認識到沒了它還真不行。
以前在鄉下,母親在的時候,偶爾會給一毛五角地讓我去買點小零食解解饞。自從母親去世後,我就再也沒碰過錢了,他自己賭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有閑錢給我呢。
來了城裏後,吃喝住宿都是酒店的,不需要額外的花費。因為我沒有陪客,所以也就不產生報酬,以前陳燕還能有事兒沒事兒給個千八百的,現在她不在,我也就斷了唯一的“經濟來源”。
現在手裏機會沒有錢,才意識到,在這個社會行走,沒錢真的是不行的。於是,我小腦袋就開動了,我該去哪裏找錢呢?
結果,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辦法來,我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賺錢嘛。唐昊天死了,我這層“保護膜”也就沒了,我跟琪姐還簽有“委托培養合同”呢,上麵是按了我的手印的,琪姐會不會把這些事情都算到我的頭上來,想到這裏,我渾身冒冷汗,走了一個唐昊天,又來一個琪姐,我總是逃不出這個怪圈了。
沒了陳燕的這些日子,很無趣,整日無所事事,不知做什麼好。以前,還有一個女孩子陪你說說話,幫你出出主意,這回能徹底擺脫唐昊天這個老東西的魔爪,還多虧了陳燕給我出主意呢。
這天,我實在閑得無聊,我打通了小玲的電話,正好今天小玲調休,不用上班,我約了她想去素食主義吃飯,我身上那點錢,也就夠請她吃頓飯的了。陳燕不在了,和我走得最近的也就是她了,我也隻能尋她陪陪我了。
我們在大廳碰了頭,我們出了酒店,正打算叫一輛出租車去素食主義呢。因為我們酒店是正對馬路的,所以,我們習慣去旁邊的弄堂口打車,那裏方便出租車停靠。
就在我們等車的時候,忽然,街角出現一輛棕色麵包車,朝我疾馳而來,我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莽撞司機呢,於是往後退了一步,免得被擦到。
可是哪裏知道,那輛麵包車在我不遠處就停下了,下來三個彪形大漢,黑衣黑褲,還都蒙著臉,向我撲來,我大驚失色,趕緊轉身向後跑去。
其中一個大漢一個健步躍了過來,直接把我撲到了,我掙紮地要爬起,用腳使勁踹那個壞蛋,哪知那個混蛋的力氣出奇的大,他一手就摸了上來,拿一條毛巾捂住了我的嘴巴,我馬上就癱軟下去,失去知覺前,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向小玲處望去,我看到了她驚恐的表情,我心裏默念:小玲,趕緊報警吧。
然後,我就徹底失去了知覺,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他們像是早就預謀好的,對我的生活規律和習慣都掌握得一清二楚,這次才能一擊得手的。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蘇醒了過來,我渾身酸痛,身上幾處衣物已經被扯爛了,我大呼不好,確定沒有被侵犯後,我才稍微寬了寬心。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漆黑一片,隻有門口那有幾縷微弱的光,我這是被人綁在了一根鐵柱子上,我使勁掙紮,但是根本沒有任何意思,他們綁的是死結,我根本掙脫不了的。
我能聞見鐵鏽的味道,我初步斷定,這可能是一間廢舊的鋼鐵廠、煉鐵廠之類的,我很奇怪,我來這個城市沒多久,根本沒有得罪什麼人,會是誰這麼大費周章地來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