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晉鬆瀏覽完了文件,把文件丟還給我,然後笑著問我:“這是什麼?”
我心裏雖然有些怯,但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強裝鎮定,從容地說道:“這是我打算發放給會所姐妹們的補償,以彌補這麼多年來她們的血汗。”
唐晉鬆笑得更厲害了,講話也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他說:“以前的舊賬為什麼要算在我的頭上,這是以前酒店管理方留下的爛攤子,好家夥,現在全部懶我身上了。薛總,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我知道這有些為難唐晉鬆,因為這畢竟不是他所造成的,這筆錢是不該輪到他來掏。但是,我現在也沒辦法了,補償姐妹是真,拉攏人心也不假。但是這些話我不能同唐晉鬆講,我隻能埋在心裏,我狠下心來,幹脆賭一賭。
“唐總,你讓我出任這裏的負責人,我也沒提什麼要求,你也知道我在這裏的不愉快,我本來就是拒絕的。現在,我這個唯一的要求,您都不能答應,那我該怎麼開展下一步工作呢?”
我剛說完,徐剛就是一個急刹車,我身子控製不住,往前傾,眼看就要撞上車座靠墊了。唐晉鬆拉住了我的,手護在靠墊上,我才沒有出洋相。唐晉鬆對徐剛說:“剛子,慢點開,不著急。”
徐剛點點頭,沒說話。
我又開始聯想,這會不會是徐剛在警告我,因為我剛才出言“威脅”了唐晉鬆,難不成,這犯了他的大忌了?
唐晉鬆又回頭看我,盯了幾秒鍾,看我眼神堅毅,他從西裝內袋掏出筆,拿過那份賠償文件,在上麵唐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拿回文件,看著上麵娟秀的字跡,我緊緊握著文件,想哭卻哭不出來。心中五味雜陳,不過,這一次,我真的要謝謝唐晉鬆,沒有他的首肯,這筆錢到不了姐妹們的手裏。
我剛想出言相謝,唐晉鬆燦然一笑,微微搖頭,示意我不必說出來。然後,他望向了車外的夜景,霓虹閃爍,流光溢彩,我第一次覺得這個城市的夜景是如此迷人,我也第一次有了被人尊重的感覺。
怎麼說呢,這種感覺是十分美妙的,就好像被媽媽的手輕輕撫過一般,那種淡淡的溫馨,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看著旁邊的人,也第一次覺得他竟有些可愛,腦海中對他的身份在一點一點淡去。真正尊重你的人才是懂你的人,這樣的人,必須好好珍惜才是,我是這樣想的。
大約過了半小時,終於看到一個像樣的建築物了,因為是晚上了,僅憑車燈的亮光我是看不太清楚的。不過,瞧輪廓像是一座山莊,依山而建的。
車子停了下來,我打開車門,走下車。果然是一座山莊,占地很大,我估摸著得有好幾傾,後麵靠著山。整座山莊燈火輝煌的,我仔細看看,居然是把一座山掏空了,來建的山莊,這得多費人工啊,太奢侈了。
徐剛下車,打開車門,迎我們出來。山莊的主人早就在門外候著了,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見到唐晉鬆鞠躬致意,說道:“唐總,久候多時了,快請進吧。”
唐晉鬆和他寒暄幾句,我們就進了山莊,這時我才發現,這是一座中式結構的山莊,完全是依照明清建築風格裝修的,亭台樓閣,一應俱全,中間還挖了一個小池,作為景觀,居然還有假山,看來山莊的主人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
我們跟著主人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幢仿四合院建築門前,他推門進去,往正中大廳走去,看來晚宴就設在這裏,我看到餐桌餐具了。
這一頓飯,唐晉鬆可是下了血本了,不過這點錢,對他來說,也是毛毛雨罷了。
那位老者跟唐晉鬆簡單聊了兩句之後,就退下了,說是要去備菜了。我發現偌大個大廳就我和唐晉鬆兩個人,連個服務生也沒有,徐剛也沒進來,他大概在外麵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