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晉鬆被潑後沒有發怒,他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自嘲道:“幸好沒有媒體朋友在場啊,不然明天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就是我這個首富被你這個女人潑了一臉,我反而還賠笑呢!”
我可沒用心思跟他開玩笑,我怒而起身,準備離開這裏。唐晉鬆馬上起來拉住我,他有些著急了,問我:“去哪兒,這麼晚了,又是這麼偏僻的地方?”
“去哪兒,也比在這裏受你嘲笑來得強。”我是真的很生氣,我覺得唐晉鬆有些故意的,他故意揭開我的傷疤,讓我難堪。那段過去是我最不堪的回憶,可是他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這不是明擺著打我耳光嘛,不,這比扇我耳光更讓我心疼,我心裏堵的慌,唯有以離席作為發泄點。
唐晉鬆見我是真發火了,有些無奈,他厚臉皮地湊過來,把一邊臉靠了上來,閉著眼說:“來吧,既然我說錯話了,就給我來一巴掌,把我打醒吧!”
我被唐晉鬆這沒頭沒腦的舉動嚇壞了,我以為他和他爸爸一樣不正常呢,唐昊天希望施虐,而唐晉鬆則喜歡被虐。想到這裏,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想趕緊走,免得看著惡心。
這一對父子,實在太過奇葩了,讓我捉摸不透。
可是我的手勁哪裏有唐晉鬆的大呢,我幾乎是被他拽回座位的,他把我強按在座位上,然後靠著我的耳邊,悄悄地對我說:“我們的薛總經理,聽我的想法,再走也不遲啊。”
唐晉鬆身上有一股特殊的男士香水味道,我不知道牌子,但是聞起來特別好聞,讓人有一種想親近的心思。我本來蠻討厭擦香水的男人的,因為在會所見多了那些擦古龍水的老男人,胡子拉渣的嘴湊過來就要親你,實在叫人作嘔。但是很奇怪,對於唐晉鬆的這款獨特的香水,我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我也不知怎麼了,就這麼安穩地坐下了,這實在不像我的脾氣。要是平時的我,不掀桌子已經是客氣了,哪裏還會安安靜靜坐在這裏,聽一個我討厭的男人在這裏嘰歪呢。
“我好像也跟你講過,那些女孩子的去處,我不想再讓她們做那個行業了,太低端了。我這裏的計劃,相信你會感興趣的,也絕對是她們最好的歸屬。我在文件上看到了,你現在給她們每個月隻發了5000塊的生活費,你覺得這些錢她們夠用嗎?”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我發這些錢的目的是讓她們有一定的收入來源,不會為中斷收入而難以為繼。但是唐晉鬆這麼一說,確實提醒了我,五千塊對於這些平時裏大手大腳慣了的女孩子來說,真不夠,說不定,逛2次商場就全部用光了。
以前她們的收入是相當不錯的,每個月最低都有幾萬元的固定收入,高的就不封頂了,可以說,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我把會所的生意停了之後,她們就斷了這些收入來源,每個月到手的錢也僅僅是酒店發的五千元生活費而已。
我耐著性子聽下去,我想看看唐晉鬆有什麼好辦法來解決這個矛盾。
唐晉鬆見我情緒穩定下來,繼續說道:“如果這些女孩子沒有獲得和以前差不多的收入,久而久之,你猜她們會幹嗎?”
聽到這裏,我心裏一咯噔,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深層次的問題,唐晉鬆說的沒錯,如果我不能解決她們收入的問題。她們會選擇離開酒店,重覓新東家,繼續從事公關的職業,以她們的姿色和經驗,不愁找不到下家。如果她們重操舊業,這就與我的本意背道而馳了,那樣的話,我暫停弘金壹號會所也就沒有意義了。
“我已經聽說,本市名頭響的幾家會所已經在私下挖你這些姐妹了,我看呐,不出一段時間,你就會看到她們重新換上豔麗暴露的衣服,在另外一個場所繼續幹她的老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