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將韓覃整個兒攬在懷中壓伏在胸口說:“乖, 睡吧, 明早咱們要往留京去。”

往留京?那就該是南京啊。

南京屬應天府所轄, 本朝開國時的太.祖皇帝本是建都南京, 後來因要遏製北夷, 也因順天府才是古往今來的王氣之地, 遂又遷都往北直到順天, 但自成祖皇帝以來,南京也還如京師一般,一樣保留著六部、都察院、國子監都職, 但因是留都,這些職為隻轄南直,不如京師的官職能掌實權。

而應天府掌著實權能節製諸衛所的官職是南京守備, 此職由位高權重的宦官擔任, 在京屬司禮監執掌。若韓覃記的不錯的話如今的南京守備應當是王治,在京曾做過司禮監第二秉筆。

既唐牧要往應天府, 那就是他終於要動這天下散在皇城外, 在各處為任監差的宦官們了。

自京城往南京, 快馬也要三天才能到。唐牧如今是內閣輔臣, 是奉公出差, 但他此番隨行所帶護衛卻不多, 除了熊貫與鞏兆和以及淳氏這幾個怡園裏的人之外,剩下皆是年約二十四五的年輕護衛們。這些人皆是騎馬,獨韓覃與芳姊兩人坐車。

車行到城門口時, 韓覃才見後麵還有一輛小馬車跟著隨行。她的一應衣物用品置的清減, 皆在這輛馬車上的轎廂中,唐牧自己騎行不駕車,怎會再有小馬車跟著?韓覃心中不定,待到中途茶窠休息時,果然見那輛馬車上下來個姑娘,正是叫唐牧帶到怡園的韓清。

韓清麵無表情行到韓覃麵前,屈膝叫了聲姐姐。韓覃早起都未與唐牧再說過話,雖隱隱有猜測或者韓清與他此趟出行往南京有關,但卻猜不出來是為何時。但既又出門了,彼此又是姐妹,遂也點了點頭問道:“一路乘車身體可有不適?”

韓清搖頭:“唐大人很是照顧妹妹,妹妹一路並無不適,勞姐姐掛懷了。”

很是照顧?韓覃心中冷笑著,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她一路都是怒氣衝衝,待中午吃過幹糧見唐牧要上車時,趁著四下無人注意,便橫了腿不許他上車:“這裏可不止我一輛車,二爺請坐別的車去。”

唐牧左右四顧無人注意,竟是笑起來:“你一條腿可擋不住我,把另一條也伸過來。”

韓覃不知他的用意,才將另一條腿也伸過來,自己整個人便叫他撲倒在馬車上。他便是這樣整個人撲了進來壓在韓覃身上,湊唇讚道:“我很愛你這拈酸吃醋的樣子,若你肯為此而爬上來伺候我一回,就更好了。”言罷順手就來剝韓覃的衣服。

“唐牧,外麵一群人跟著,快住手!”韓覃才護得褙衫扣子,他的手已經鑽到了裙子裏去褪她褲子。她如貓般輕哼了一聲,芳姊在外聽得自然不敢進來。她幾步跑到鞏兆和麵前在他耳邊悄言片刻,恐兆和笑得幾笑,招呼車夫過來耳語幾句,車夫上車沿執鞭催馬,整隊人頓時便在官道上飛馳起來。

車夫就在車外不足三尺遠的沿子上駕車奔馳,外麵馬蹄陣陣疾馳,韓覃縮在唐牧懷中,任他一隻手在她裙子裏蟋蟋娑娑如蜿遊的蛇一般,麵上潮紅一陣一陣鼻尖都沁著薄薄的汗珠卻又不敢哼出聲來。

她漸漸躬起身.子隻覺得下.麵都成了沼澤,實在忍不得了哭哼道:“二爺,快住手。”

“求我!”唐牧低聲道。

韓覃閉眼頓得許久,忍著他兩指的刮弄,怕他逗的自己濕了褲子下車要叫人恥笑,終於忍不住低聲哀求:“二爺,我求你,快住手。”

“你還得說,今夜好好伺候我一回,我才住手!”她滿眼氤氳麵如秋海棠般酡豔,軟弱無骨依在他懷中,若果真放開纏弄,就是纏弄上幾個時辰也難抵消他虛曠過一生的饑渴,但畢竟這不是辦事的地方。

“今夜我好好伺候二爺一回,求你了!”

“還有一句!”

“二爺……”韓覃簡直要叫這人逼瘋了,咬唇許久才道:“我的褲子濕了!”

好容易等唐牧鬆手,韓覃忙挪身到窗邊收收衣服係褲子。她此時心中還有氣,又叫他一通弄的沒脾氣,坐在窗邊望著外麵許久,就聽唐牧說:“南京鎮守太監王治與馬驥一樣是個十分滑頭的家夥,二十四衙門中的宦官們,無論誰得了勢,他必定要送一份彩頭上去,於各方皆有沾連卻皆沾的不是很緊,任誰出了事都連累不到他頭上。但他與韓複一直是莫逆之交。如今韓複與陳九皆死,皇帝禦旨派我往南京做欽差大臣,查的就是他。”

韓覃問道:“這與韓清何幹?為何你要帶著她?”

唐牧道:“韓複曾替兩個女兒拜過幹爹,韓雅拜的陳九,韓清明裏拜的陳九,暗裏卻還拜了王治。”

韓覃搖頭:“我越發弄不清楚二爺的意思。您往南京是奉禦旨去審政,是要去查王治的。但您又帶著他的幹女兒韓清一齊去,難道是要叫韓清替他通風報信?”

唐牧笑著點頭:“正是。我得讓韓清告訴他陳九與常德以及韓複等人是怎麼死的。”

他這話終於引起韓覃好奇心,她湊過來問道:“難道二爺竟是要韓清告訴王治,是二爺您治死了陳九與韓複等人?”

“並不是我治死他們,是他們自己治死了自己。”唐牧解釋道。

韓覃搖頭:“陳九那夜曾說過,是馮運機與二爺您造勢,才叫他們昏了頭一個個兒去找死。”

唐牧笑著搖頭,轉身自轎廂上去製書下來埋頭去翻閱了。

本著言出必踐的承諾,入夜在官驛住宿,韓覃果真翻身上來伺候了唐牧一回,但她那點能耐也隻夠去撩老虎的觸須,得到真正唐牧反客為主的時候,依舊是咬牙哀嚎著恨不能跪地求饒。

三日後趕到南京,唐牧即是奉禦旨而來的欽差,自然就如皇帝親臨。王治率著鎮守留京養老的六部並督察院等人在午門外恭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