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小扇回來的這段時間裏, 李令婉起身站起來在屋子裏各處走了走。
老蹲著腿會很麻的。千萬根鋼針同時在刺一樣, 很難受。
但好在李惟元並沒有阻止她在他屋子裏走來走去這事, 隻是依然沉默的半蹲在火盆前, 無意識的用手裏的銅火箸慢慢的撥著裏麵的木炭。
燭火和木炭的火光柔和了他眉眼間的冷意, 讓他此刻看起來很有一種翩然俊雅的美少年感覺。
李令婉時不時的就會瞥一眼他無可挑剔的側顏。然後她一方麵在心裏花癡, 想著, 哎呀,真帥,這是我親手寫出來的人物呢, 自豪臉。但另一方麵又想著,怎麼我就穿成了最後被他給整死的那個女配呢?要是穿成女主得多棒。自帶女主光環,什麼都不用做, 等著他過來臣服在自己腳下就好了啊。哎, 悲痛臉。
心裏悲喜交加,冰火兩重天。
最後悲痛的李令婉在屋子的一處角落裏尋了把小竹椅出來, 兩隻小手搬到了李惟元的麵前, 仰頭對他笑著:“哥哥, 你坐。”
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在討好了, 完全的就是一狗腿子。
李惟元抬頭望了她一眼, 沒有坐, 反而是起身出了屋。
李令婉正不曉得他要做什麼,心裏還忐忑著呢,就見李惟元手裏端了把和她剛剛找到的那把一模一樣的小竹椅進來, 放到了她的腳邊。
意思很明顯, 就是讓她坐。
李令婉受寵若驚,連忙坐了。一麵還笑著對李惟元道謝:“哥哥,謝謝。”
她坐到椅中的時候心裏喜滋滋的。
都巴巴兒的跟李惟元身後攻略了他這麼長時間了,今兒可算等到他主動對她好的時候了。
雖然隻是給她搬了一把小竹椅,但李令婉心裏已經覺得很知足了。
因為高興,所以李令婉臉上的笑容就極其的發自內心,看起來也極其的明媚。
“哥哥,”她高高興興的叫著李惟元,“你喜歡吃什麼呀?”
抓住了男人的胃就相當於抓住了他的心。告訴我,我以後想方設法的尋了來投喂你啊。
李惟元聞言自嘲冷笑:“我有什麼資格談論喜歡這兩個字呢?自然是廚房裏的人給我什麼,我就吃什麼。”
雖然說出來的話有點衝,但好歹她問他就回答了,已經是很不小的進步了呀。所以李令婉絲毫不在意他的這態度,反而又興致勃勃的問起了他其他方麵的一些喜好。
李惟元在她的書裏隻能算作是男配二號。當時她濃彩重抹的寫了男主和男配一號,相對而言李惟元就主要是為了和男主,還有男配一號作對,推動劇情的一個存在而已,她又怎麼會細致的去想,去描寫他的各種喜好和厭惡?但現在她想攻略李惟元,他的有些喜好和厭惡勢必還是問清楚比較好一點,省得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拂了他的逆鱗,到時連死都不曉得是怎麼死的。
好在李惟元雖然說出來的話都極的簡單,甚至有時候還會很衝,但還是一一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李令婉很高興。她覺得李惟元的心中已經開始對她軟化了,她已經看到前方勝利的曙光了。
本來嘛,不管李惟元往後再如何的心狠手辣,心裏扭曲變態,但現在他隻不過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而已,長歪了的部分還是來得及拉回來的。
李令婉對自己很有信心。她已經決定要做李惟元未來道路上的那盞明燈,指引著他遠離原本自己給他設定的那條行事心狠手辣,心裏扭曲變態的路。
在這樣一番雄心的鼓舞下,李令婉今晚看起來尤其的高興,至少在李惟元眼中看來,她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斷過。
她的五官原就生的極其的漂亮醒目。隻是在李惟元的印象中,以往李令婉給人的感覺總是缺少靈氣,便是五官生的再漂亮醒目,可那也隻不過是一個木頭美人而已。但現在的李令婉眉目靈動,笑靨燦爛如花,就仿似原本一顆無色的明珠,忽然就拂去了麵上所有的灰塵,整個人都開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來一般,教人看過一眼就再也難忘。
這顆明珠現下就正湊近了李惟元,細細的看他身上穿的那件寶藍色的綢棉袍。
“哥哥,這棉袍上麵都破了好多道口子呢。你脫下來,我拿回去讓丫鬟給你縫縫啊。”
說到針線活李令婉可不在行,上輩子她連釘個扣子都夠嗆。所以就隻能拿回去讓小扇她們代勞了。
但李惟元卻是冷聲的說著:“破了就扔了。”
這棉袍上的口子是剛剛杜氏拿著藤條死命打他留下來的。留著這件棉袍做什麼呢?時刻提醒自己,自己的親生母親經常這樣的毒打他嗎?所以他寧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