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元聽了就越發的覺得好笑了:“你這書到底是怎麼寫的?淳於祈雖然麵上看著是個溫和的人,但也是個做事果斷狠辣的人。正所謂斬草除根,他若和謝蘊上台了,又豈會留我這個支持大皇子的人在世上?做什麼將我關起來一輩子?一刀殺了豈不一了百了?而且我這樣性子的人,便是真被關在了死牢中一輩子,又怎麼會瘋?便是瘋那也隻可能是假瘋,以圖脫身,東山再起。”
林菀被他這樣一說,就有些呐呐的說不上話來。
她一個言情腦,全程也就隻在男女主如何膩歪的事上做文章了。所謂的朝堂戰鬥不過是個背景,給男女主安個身份而已,她如何還真的會寫權謀?遇到這些事都是一筆帶過的。
但被李惟元這樣直白的給說了,林菀還是覺得有些惱羞成怒起來。就氣鼓鼓的轉過頭去不理他了。
李惟元見她惱了,就伸手搬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笑問道:“怎麼,生氣了?”
林菀不看他,也不說話。
李惟元隻好哄著她:“好,好,我的婉婉最厲害了。你都寫了哥哥這樣厲害的一個人物出來,怎麼能不厲害呢?”
......
也不曉得他這到底是在誇她還是在誇自己。
林菀簡直都要氣笑了,反唇相譏:“你在書裏隻算是個男三號,謝蘊和淳於祈可比你厲害多了。”
李惟元懶洋洋的倚在大迎枕上,望著她,笑著回道:“男三號又如何?現如今你這個創造這一切的人可是被我壓在身下的。”
林菀更氣了,簡直就是口不擇言了:“哪裏有被你壓在身下?剛剛分明就是我坐在你身上,你被我壓在身下的。”
李惟元挑眉看她,目光中的邪肆簡直如有質感,教林菀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
她一張臉爆紅,簡直就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不出來了。
偏偏李惟元這時還伸手挑著她散落下來的一縷長發一麵把玩著,一麵還身子湊近過來笑著說道:“婉婉,我很喜歡剛剛那樣被你壓著的感覺。”
他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又故意的非要湊在她耳邊說這句話,灼熱的氣息就這樣撲在她的脖頸和臉頰上,隻羞的林菀整個身子都紅了。
她一把推開了李惟元,坐正了,拿眼瞪他:“和你說正經事呢,你倒好,淨扯這些不正經的。”
李惟元笑,重又伸手攬住了她腰,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你說,我聽著。”
林菀想了想,問他:“後麵所有的事我都同你說了,你是怎麼打算的?”
李惟元的神情依然是懶洋洋的,不過也對她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什麼都說了:“我原本是想著,朝中我和淳於祈是分庭抗禮的,我手中又握有皇極會,便是拚一把,皇帝的那個寶座也許我都是可以去爭上一爭的。”
林菀聞言一怔。她倒沒想到李惟元一開始會這樣想。
片刻之後她才說道:“可是哥哥,我回去之後試過了好多次,結局好像是不能更改的。這個皇帝的位子,隻怕到最後仍然會是謝蘊的。”
“凡事皆不能說死,”李惟元神情淡淡,“若按你所說,這皇後的位置就該是李令嬿的,可現在她不也死了?皇極會原該是謝蘊的,現在不也在我手上?而且謝蘊的身份,他既然不是皇上的親兒子,而是皇上兄長,當年廢太子的兒子,單單隻要將他的身份這事拋出幾分風聲去,便足可以讓他再無翻身之地了。”
林菀目瞪口呆,完全的說不出話來。
李惟元笑著看她:“怎麼,你不想做皇後?”
林菀搖頭:“做皇後有什麼好?事情多的很,煩。我隻想天天同你這樣在一起就好了。”
李惟元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皇後這個母儀天下的位子,她卻是這樣的不屑一顧。她從來就是這樣純淨的一個人,絲毫不在意那些權勢富貴的。
林菀這時又在問他:“哥哥,你想當皇帝嗎?”
李惟元笑著低頭吻了她粉嫩的紅唇一下:“你都不想做皇後了,我還想做什麼皇帝?”
前些年他對於權勢還是留戀的,但現在,他垂眼看著被他圈在懷中的林菀,隻覺尋一處花明柳媚的地方,與她日日這樣的廝磨便是最好不過的了,還何必要去煩心其他的事?
而且去搶那個位子總歸是有風險的。若隻是他一個人也罷了,即便事不成那也無非是交出他一條命的事,再沒什麼可牽掛可留戀的。但現在,有了林菀,這人世便是這樣的讓他牽掛留戀。
往後的日子還這樣的長,他想和她一起慢慢變老,而不是堵上一切去追尋那個位子。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