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迪丹意料,當戰前討論會議結束後。狼人將軍點名讓迪丹留下,說是想與迪丹私下談談。麵對大惑不解的迪丹,狼人將軍笑了笑道:“迪丹魔法師閣下不用擔心。我隻想和您私下聊聊。”
狼人將軍不論語氣,身體姿態都十分符合人類社會禮儀標準,很有幾分紳士風度。他望著迪丹,露出淡淡微笑。能看出狼人將軍在微笑是迪丹同小狼人相處的結果。不過這更讓迪丹感到吃驚。因為據迪丹了解,獸人除非真的喜歡你把你當作朋友,否則是不會露出笑容的。若說現在部落獸人們對迪丹微笑是因為感恩,第一次見麵的狼人將軍為何露出笑容呢。
迪丹不解,隻是同樣對狼人將軍露出禮貌笑容道:“霍利爾將軍有什麼向和我談的嗎?”
“沒什麼。”狼人將軍霍利爾笑了笑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類。所以想和你聊聊。”
第一個人類。迪丹有些驚訝,看狼人將軍熟悉人類禮儀的樣子,迪丹還以為他對人類很熟悉呢。迎著狼人將軍期待目光,迪丹道:“我感覺您對人類世界知道不少。不知您想和我談什麼呢?”
“我的家族要求學習有關人類的知識。”狼人將軍笑著道:“由於這個原因,我對人類世界很感興趣。”
頓了頓,狼人將軍繼續道:“而且我聽說你的一名魔法師。據我所知魔法師在人類中是地位很高,數量稀少的人。你怎麼會一個人到獸人帝國裏來。要知道獸人與人類一直處於敵對狀態。貿然的說一句,一個人類獨自進入獸人帝國很不安全,那怕你擁有不俗的實力。”
迪丹可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為了躲避通緝和殺手才選擇進入獸人帝國,笑了笑道:“為了遊曆。我的導師給了我牧風者的信物。所以我就打算來獸人帝國看看。”
“牧風者的信物!難道是一隻折斷的牛頭人的角。”狼人將軍皺眉問道。
得到迪丹肯定答案,狼人將軍驚呼起來。“你的導師一定非常了不起。據我所知,牛頭人牧風者雖然已經傳承了一百七十二代,但送出自己角作為信物的不超過十個。能夠得到它的可都是了不起的強者。”
說完,狼人將軍陷入沉思,片刻後問道:“你導師叫什麼名字。是人類嗎?”
“我的導師當然是人類。她叫做莉莉斯,是德曼帝國第一火係大法師。”迪丹道。
狼人將軍看著迪丹,過好一會後搖頭道:“這不可能。要知道每一名牧風者送出的信物都有記載,從來沒有人類得到過牧風者的信物。”
狼人將軍說話時目光陰晴不定,仿佛在猶豫什麼,卻最終沒有表現出來。
迪丹這時已經覺出不對。隨著與狼人將軍談話深入,迪丹覺得對方不止是簡單聊聊,而是想摸自己底細。趁著狼人將軍猶豫,迪丹心念電轉。
自己從未和這名狼人將軍見過麵。對方因為個人原因來找自己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排除個人原因,那麼這名狼人將軍應該是代表某個團體或者勢力而來的。鑒於對方軍人身份,迪丹認為狼人將軍很可能是接受獸人帝國高層授意來詢問自己。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詢問。當然是有人不放心一個人類進入獸人帝國內部。
想到這裏,迪丹覺得事情並非象之前想得一樣簡單。之前以為有了牧風者的認可自己就能在獸人帝國隨意活動。但隨著對獸人帝國了解逐漸深入,迪丹認識到獸人帝國內部很可能有著與人類世界內部相似的組織機構。在這種情況下,一個被普遍認為是敵人的人想要不受約束和注視的在獸人帝國行走,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想了一會,迪丹決定開誠布公的和對方談談,畢竟自己沒有和獸人帝國為敵的念頭,應該可以談攏才對。
狼人將軍也發現談話氣氛發生了改變了。他動了動,銀色皮毛發出猶如水紋般流動光滑,靜靜看著迪丹。
最後還是迪丹打破沉默,淡淡道:“霍利爾將軍如果是代表貴國來了解什麼。不妨直說,我保證知無不言。”
狼人將軍訝異的微微張嘴,露出一排尖利潔白的利齒。霍利爾很驚訝,他沒想到這個人類如此容易的便判斷出自己的目的。迪丹的直接讓狼人將軍愣了愣,旋即露出高興大笑起來。
“我喜歡你。人類。”刹那間,狼人將軍身上的人類禮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獸人的直爽與粗放。狼人將軍大笑著,紅紅舌頭從嘴裏伸出,在兩顆獠牙上舔了舔道:“來之前他們還說與人類打交道很麻煩。我看你不錯,我想我們很快就能解決問題。”
確定狼人將軍找自己別有目的。迪丹反而輕鬆下來,笑著道:“霍利爾將軍到底想了解什麼,直接說吧。”
“你來我們獸人帝國的目的。”狼人將軍真的很直接,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自上次戰爭以後。已經有上百年沒有人類進入獸人帝國內部了。迪丹魔法師。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上百年沒有人類進入獸人帝國內部了!迪丹大吃一驚,片刻後平靜下來,聳肩道:“我真的不太了解這裏麵的事情。我來貴國隻是私人原因,絕沒有與獸人為敵的想法。”
狼人將軍顯然對迪丹的回答並不滿意。他搖搖頭,望著迪丹道:“你的說法我們很難相信。一個人類。怎麼可能隻為了遊曆就進入獸人帝國。你要知道,就是你們人類的聖域強者也不敢貿然進入我們獸人帝國。”
迪丹並不清楚狼人將軍所說這些。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想道:“我之所以決定來獸人帝國。很大原因是我的導師,也正是導師給了我牧風者的信物。如果沒有信物,恐怕我就是到斯卡布羅集市也隻能調頭回去。”
迪丹說得的實情。如果沒有莉莉斯給迪丹的信物。迪丹絕不敢貿然進入獸人帝國深處。提議迪丹來獸人帝國的是莉莉斯,給迪丹信物的也是莉莉斯,沒有莉莉斯的建議與支持。迪丹的確不可能如此順利的進入獸人帝國。
迪丹說話時,狼人將軍一直盯著迪丹眼睛,仿佛要從眼神中辨別出迪丹是否在說謊。等到迪丹說完,狼人將軍長歎口氣,沉沉道:“問題正在牧風者的信物上。你說那個信物是你導師給你的,但是這根本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迪丹皺眉道:“我的導師說信物是以前一個牛頭人給他的。這絕不會錯。”
“絕不會錯!”狼人將軍打了個響鼻,聲音突然高了幾分。“你知道那個信物是第幾代牧風者留下的?第七十九代牧風者!按你們人類的日曆來算,距今已經有八千多年了。你的導師怎麼可能從牧風者手裏得到這個信物。”
狼人將軍這樣一說,迪丹也愣住了。八千多年!別說人類不可能活這麼久,就算是以長壽聞名的龍族都沒聽說過能活到這麼久的。愣了愣,迪丹問道:“你們怎麼肯定我帶來的信物是第七十九代牧風者留下的。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
迪丹清楚記得莉莉斯導師給自己信物時,曾說這時當年遊曆獸人帝國時從牛頭人手裏得到的。隻是迪丹那裏知道到自己的導師不但就是頭巨龍,而且還不是一頭普通巨龍。所以當聽到狼人將軍說信物來自八千年前的牧風者,迪丹第一個反映是對方搞錯了。
“我們搞錯了!”狼人將軍對迪丹的推斷嗤之以鼻,搖頭道:“我想你已經知道信物其實就是牧風者的角。但是你可能並不知道。每一代牧風者死後的頭骨都會被放入牛頭人祭壇接受供奉。牧風大人將信物送回牛頭人祭台後,它已經被鑲回七十九代牧風者的角上。信物和頭骨上的斷角嚴絲合縫,你覺得我們會搞錯?人類。你最好還是說實話。到底從那裏得到的信物。”
狼人將軍的話有理有據,迪丹聽得啞口無言。他實在是拿不出什麼來證明狼人將軍搞錯了。想了一會,迪丹道:“我無疑冒犯貴國。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信物的確是我的導師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