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冰來到陳宇身邊,蹲下身輕輕推了她一下,陳宇扭動著身子避開他的手,繼續埋著頭無聲地哭著,不肯起來。駱冰歎口氣,隻能陪著她蹲著,他想說點什麼,可羅織了半天語言也沒有合適的話出口---應付這種場麵駱冰向來沒有經驗,更何況麵對的是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大小姐。好幾次他想就此離開,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彼此又沒什麼交情可言,可是念頭歸念頭,看著她蹲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樣子,他最終還是沒能狠下這個心來。
直到看到陳宇撿起一截細木棍在地上畫著什麼,他才收起了散亂的情緒去關注她手下的動作。陳宇在寫字,她用木棍在地上寫了六個‘駱冰’。駱冰啞然失笑,看著她寫完後圍著這些字畫了一個圈,然後站起身用腳把圈裏的字再狠狠地擦去。整個過程她就像一個跟人賭氣的小女孩,桃花粉麵配上咬牙切齒的表情,煞是嬌蠻可愛,奇怪的是當她麵對駱冰時,小臉竟然紅了起來,她馬上垂下了眼,好像有什麼心事怕被他看穿。
駱冰差點就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臉,最後還是忍住了,他覺得再怎麼說自己也沒有對陳宇唐突的理由,可是他還是有種感覺,即便自己真的這樣做了,妮子也會很自然地接受的。
他問:“好點沒有?”
陳宇擦了擦臉上的淚漬,鼻音這會更重了:“你到底幫不幫我?”
駱冰的頭又大了,他想這得幾千年能修出這麼個孽障來,挺大個姑娘行事怎麼就跟個孩子似的。他長歎了一聲:“祖宗啊,我憑什麼無緣無故去打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呀,再說打人是犯法的你知道不?”
“那他想****我算不算犯法!”陳宇不管不顧地喊道。
駱冰瞠目結舌地看了她半晌,又四下看了看周圍,這才想起去捂她的嘴,下一秒頹然放棄了,因為已經有路人在往他們這看了。他又重重地歎了口氣,替她打開了車門。
“進去說!”駱冰氣急敗壞地喊道。
在車裏陳宇向駱冰陳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事情其實很簡單,但性質足夠惡劣,聽到最後駱冰的拳頭已經不自禁地攥緊了,心也抽疼著,直覺著好像心中一件美好珍貴的東西被玷汙了一樣難受。
肇事者叫夏冬陽,標準的官二代,平日裏遊手好閑奢靡無度,因為看上了陳宇的美貌就展開了厚顏無恥的追求,奈何陳宇心高氣傲根本看不起他,加之陳宇家事顯赫背景深厚,他也頗為無奈,幾番糾纏不成後就心生了邪念。一次,陳宇在他姐夫家開的KTV和一眾朋友聚會被他偶然撞見,他便加入了進。時過午夜,他趁眾人酒興頗酣疏於防範之際,往陳宇的酒杯裏下了藥粉,妮子從洗手間歸來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酒喝了。那一晚的情況是好多人都醉倒在包房裏,陳宇在迷糊的狀態下被姓夏的攙到了一間空著的小包房內,後麵的情況不用詳盡敘述了,在他慌忙中正欲扣關而入的時候,恰巧被一個進來查房的侍應生撞見,在他喝罵驅趕來人之際,陳宇的神智恢複了清醒,但身體在藥物的作用下已經動不了了,好在其他的朋友正在尋找她,聞聲趕了過來,厄運才算與她擦肩而過。
聽完敘述,駱冰半天沒出聲,他看了眼陳宇,此時丫頭低垂著腦袋靠在車窗上,蒼白的臉上點點淚痕,柔弱得讓人心疼。
駱冰幹咳了一下,小心問道:“他……沒把你那個吧?”
陳宇緩緩地搖頭,小聲說:“他沒敢脫我衣服,隻是……隻是把褲子褪下來一半,當他想那個我的時候,侍應生正好進來,他就順手把我褲子又拉上去係好了。其實那會我已經醒了,心裏什麼都清楚,隻可惜當時身上沒勁兒,要不然當時就跟他拚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