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峰那渴望的眼神,馬拉的腦子飛速運轉,搜索可以利用的信息,很快他激動地說道,
“我發現了。”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徐峰打斷,
“來來來,這邊說。”徐峰把他招呼到眼前,意思是要附耳低言,以防隔牆有耳。
馬拉快步繞過辦公桌,俯身低首,對著徐峰的耳朵小聲說出了自己的重大發現。
“趙基是個同性戀。”
說話的同時,他下意識地向桌子下麵多看了幾眼,他急忙收回目光,卻在收回半途,又看到徐峰的褲子拉鏈沒有拉,前邊就那麼敞開著。馬拉感到一陣劇烈的惡心,趕忙直起身,用手捂住嘴,差點沒吐到徐峰那光禿禿的頭頂上。
徐峰聽了馬拉的彙報,倍感失落,情緒從山頂瞬間滑落到了穀底。他甚至有些生氣,馬拉竟然把這個連公司清潔工都知道的消息當作重要情況向自己彙報,他是不是在戲耍自己。玩弄別人的人最痛恨最厭惡的就是被別人玩弄,徐峰也是如此。
但想到上次見麵馬拉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徐峰又有些釋然了,他覺得馬拉已經被他震住了,這次的表現不過是急於邀功,雖然能力不足,倒也用力勤勉。想到這,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情,頭也不抬地說道,
“很好,回去繼續努力,有情況及時報告,去吧。”徐峰揮揮手,示意馬拉出去。
馬拉早就等著這句話了,他三步並作兩步逃命般地走出了徐峰辦公室。
等他再次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想壓壓驚時,卻注意到那張紅筆寫就的紙條已經不知何時不翼而飛。見到徐峰的時候,馬拉就意識到這事兒是有人在設圈套,讓自己跳了不該跳的坑。現在看來,這個人對自己的辦公室熟門熟路,如入無人之境。也難怪,他們辦公室從來不鎖門,即使鎖了,掌握鑰匙的太多,除了辦公室裏辦公的,還有後勤的、物業的,防不勝防。因此,出了事情,自然也是無從查起。
難道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馬拉心想,自己初來乍到的,沒跟幾個人打過交道,也不應該跟別人有利益衝突。那這個寫紙條的人是誰呢,思前想後,終也琢磨不出個結果,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對任何人都更加謹慎小心,待到敵人麻痹大意了,自然會露出馬腳的。
一直到中午吃完飯,趙基才抽著煙、嘬著牙花子踱進辦公室。馬拉迎上去笑著問,
“基哥,去哪兒快活了?你再不來,我都要下班了。”
“快活?怎麼,難道咱倆是同道中人,你也是好基友?”趙基認真地問道,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馬拉。
“不,不,基哥,別誤會,我還是喜歡妹子的。”馬拉連連擺手。
“那不就完了嗎,我去的地方,你又去不了。”趙基略顯失望地癱坐在椅子上。
馬拉一想,是啊,自己剛才就是習慣性的見麵問候,如同中國人常見的見麵問候語“您吃了嗎”一樣,順著嘴就溜達出來了,事先根本沒想到兩人性取向方麵的差異。
性取向不一樣,男人之間就幾乎沒有了共同話題。剛才辦公室裏歡快的空氣瞬間結了冰,有些尷尬,馬拉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愉快的聊下去。
“怎麼樣,刺激嗎?”思索半晌,馬拉忐忑地拋出這麼一句語義含糊的話,他覺得趙基剛才進門的時候心情不錯,這句問話應該能夠打開他的話匣子,至於這句話問的是環境、人還是過程,那就隨趙基的便了,隻要能讓聊天繼續下去,馬拉的目的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