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打了個電話把潘曉萍叫過來。
掛斷電話,潘曉萍有些忐忑,思前想後,她拉開抽屜,把抽屜裏的防狼噴霧緊緊地攥在手裏。
進了徐峰辦公室,徐峰正在焦急地來回踱步,像熱鍋上的螞蟻。看到潘曉萍來了,他指著馬拉的辭職信,裝模作樣地跟潘曉萍說,
“你看這個馬拉,怎麼搞的嘛,公司剛要重用他,就來了個不辭而別,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你了不了解啊?”
潘曉萍忙一問三不知地搖搖頭。
“那你幫我聯係一下馬拉,把他給我叫回來,就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切以工作為重。”拐彎抹角以後,徐峰終於說出了此次談話的目的,這也不出潘曉萍所料。
看著徐峰拙劣的表演,她強忍住笑,沒說什麼,隻是重重地點點頭。徐峰歎了一口氣,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回到辦公室,潘曉萍就給馬拉打了個電話,撥通後頭一句就大喊“馬總”,馬拉狐疑地看了看電話號碼,以為是別人撥錯了號碼,打到自己這裏,確認無誤後,他才訕笑著說道,
“馬總?你在這兒笑話誰呢,差不多行了啊。”
“誰有那閑工夫跟你臭貧啊,剛才徐峰把我叫過去,說是要把你請回來呢,說得那叫一個言辭懇切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真的。”潘曉萍怕馬拉不信,末了特意強調了一下。
馬拉沉默不語,潘曉萍接著哈哈笑著說道,
“我看你啊,也別著急回來,咱得抻他一下,讓他知道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給他點兒教訓,這段時間呢,你也正好趁機逍遙幾天。”說完她又話鋒一轉,“哎,你說他的態度怎麼轉變那麼快呢,徐峰可是在龍門速遞經營多年,樹大根深,從沒見他向什麼人低過頭,這次他的麵子可跌大了。你可是不一般喲,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聽完潘曉萍的話,想到自己掏心掏肺為她著想,她竟然懷疑自己,馬拉感覺有些莫名的委屈,“我哪兒知道他腦子裏怎麼想的,反正我不想回去受那窩囊氣啦。”
“馬總,別動氣嘛,給你放兩天假,然後再回來,不然我也沒法交差啊。”聽到馬拉要生氣,潘曉萍趕忙賠笑說道。
平日在辦公室,潘曉萍也是閑得無聊,這次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說話的人兒,潘曉萍煲起了電話粥,抱著電話不放手,聊起個沒完。但是馬拉情緒低落,不願多談,沒聊幾句,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嘴裏則嗯嗯啊啊敷衍著。自己的話沒有回應,潘曉萍也覺沒趣,囑咐馬拉好好休息,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上午,馬拉睡到自然醒,陽光灑在臉上,溫暖而溫柔,好久沒睡這麼舒服的覺了。馬拉站起身,來到窗前,抻了下懶腰,看著來往的車流,匆匆忙忙,每輛車裏都載著一個夢想,無序的奔波,隻為一個溫馨的家。家是療傷的港灣,馬拉想家了,可家又在哪兒呢?
想到這,作為一個孤兒,馬拉有些困惑而苦惱。半晌,他抓起電話撥通了駱晴天的號碼,說是想回孤兒院看看。駱晴天也正好休假在家,兩人一拍即合。
馬拉和駱晴天待過的孤兒院位於臨澤市郊區,從東山市開車大約需要兩個多小時車程。一路上,車開得飛快。孤兒院是兩人共同的家,有兩人共同的記憶,孤獨在外奔波多年,他們對這次回家都有著深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