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總有奇妙的事兒,讓你說不出個道理。譬如這失去的玉石和將要失去的婚姻,在趙平原這兒,都是不翼而飛、倏忽而逝,他沒有道理,自然也講不出道理。
趙平原跟著白欣欣來到辦事窗口,辦離婚的阿姨說,他們是今天頭一對要離婚的,跟做買賣的不一樣,她不想開這個張。總之,就是勸和不勸離。
盡管有那些美好的過往,但想想那些不眠之夜,這名存實亡的婚姻就像套在身上的枷鎖,白欣欣是鐵了心要離的,她不想再活在陰影裏。她說的話,趙平原也都點頭同意。那阿姨見雙方同意,再沒有重歸於好的可能性,就囑咐兩人簽字。而後,隨著鋼印哢噠一聲落下,兩人的婚姻徹底宣告終結。
民政局門口,兩人對望了一眼,什麼也沒說,隨後各自離開。
趙平原心裏惦記著那塊丟失的玉,想趕緊回辦公室“破案”,而白欣欣脫了這身枷鎖,沒有感到一身輕鬆,反倒是說不出來的身心俱疲,她趕著回家好好睡一覺,然後再考慮跟馬拉的事兒。
在馬三炮“行宮”裏的馬拉也正想著白欣欣,他從心裏認定那個將他寶玉調包的人就是白欣欣。
昨天,馬拉被潘曉萍稀裏糊塗地綁到了馬三炮的“行宮”。
泡澡的時候,他靜下心來,仔細地看了一下兩塊玉,果然都是假的,無論工藝還是質地都十分粗糙。平時戴在脖子上,他也不曾注意過,這麼一看一摸,才意識到這造假的手段是多麼低劣不堪。
他手裏拿著那兩塊玉,正愣神地想,是誰把自己的玉給調包了呢。馬三炮哈哈大笑著,推門而入。
“哎,兄弟,你那寶貝,怎麼一個變兩個啦?”說著,從馬拉手中搶過了那兩塊玉,到手才發現一塊是完整的,一塊是碎的,隻是塊兒比較大。
經手的玉多了,一過手就能感覺出來個八九不離十。所以,手掌剛一接觸,馬三炮就叫了起來,“不對勁兒啊,”
他低頭看一眼馬拉,還在那兒發呆,就轉而嘿嘿笑著說,“兄弟,別在這兒裝神弄鬼的,耍你哥哥。不過這手段嘛,也忒次了點兒,把那真寶貝拿出來,讓哥哥我給你講講這其中的差別。”
馬拉出神地喃喃說道,“哪有什麼寶貝,都沒了。我的家傳寶玉啊,快回來吧。”
“哎,我說兄弟,你能不能不把你哥當傻子,大白天的說瞎話。那不是在你脖子上嘛。”馬三炮感覺馬拉在侮辱自己的智商,生氣地提高了嗓門。
聽了馬三炮的話,馬拉一驚,本能地摸向自己的脖子。果然,有一塊玉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他趕忙拉扯下來,拿在手中仔細看。
馬三炮也把他手裏的兩塊遞過來,三件東西並排一起,“你看,孰優孰劣,一看便知吧”
“是啊,我的玉什麼時候回來的呢。”馬拉又出神自語道。
“你小子是不是中了邪。”馬三炮用手捧著馬拉的臉,仔細端詳著。
突然,潘曉萍從外邊衝進來,嘴裏喊著馬拉。
馬三炮回頭看著氣喘籲籲的潘曉萍,打趣道,
“人家正在泡澡呢,你進來幹什麼啊。”
“服務員說你們在這裏啊,門又沒有關,我找馬拉有急事。”潘曉萍一臉不在乎的說。
看馬拉呆呆地出神,她上前拍了馬拉肩膀一下,說道,
“你快出來吧,徐峰給我打電話了,讓你明天回去報到呢,聽見了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