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看著楚珩大搖大擺從自家院子中走了出去,清潭心中一驚,但麵上也沒有表露出來。
之前楚珩也不是沒有來陌府生活過,可如今楚珩知曉了陌傾城身份,總感覺楚珩再住到這個院子中於理不合。
陌傾城今日醒的格外遲,直到晌午才一身冷汗的從睡夢中驚醒。腦袋裏昏昏漲漲的一陣疼痛,昨晚做的夢仍像是麼夢魘一般牢牢的把她纏住。
她仍然記得,在夢中,楚珩坐在皇位上瞧著她冰冷的眼眸,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任憑她如何求饒也沒用,甚至……在刑場上親手斬下了她的頭顱。
心中打鼓一般的慌亂,楚珩如此攻於算計,若是自己有一天也成為他登上皇位的障礙,他這些精明算計會不會有朝一日落到自己的身上。陌傾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不敢去想象。
朝門外叫了一聲,“清潭。”進來的卻是吳嬤嬤,陌傾城額頭上都是冷汗。吳嬤嬤瞧在眼中,什麼也沒說,隻是恭順的侍陌傾城穿衣。
“嬤嬤,”陌傾城開了口,“你若是有話便說吧,在我這裏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吳嬤嬤聽著陌傾城主動開口,也不客氣了,“既然姑娘這麼說了,那老奴也就不客氣了。之前你和四皇子之間沒有挑明身份,住在一起也就罷了,如今既然已經知曉了,應該避嫌才是。”
“嬤嬤,”陌傾城第一次知曉情事,臉上不免有些紅暈。“我們隻是正經的談公事,沒想這麼多……”
“現在是情況危急,來不及想這麼多,可是若是四皇子有朝一日真的做了天下大統,人心叵測,做了這個高位。萬一殿下瞧著姑娘沒有用處了,或者為了巴結其他權貴舍棄了姑娘,那時姑娘該如何?”
吳嬤嬤一心為了姑娘打算,說了這麼多主子不愛的話已是不該,抿了抿唇,“姑娘也該多為自己做些準備才好,多留些退路總歸不是壞事。”
世人都說君心難測,現如今楚晟軒也為了保全自己要放棄楚煥卿。陌傾城突口而出便想說,楚珩不是這樣的人。一想到昨天晚上那個夢,不免底氣不足,整個人都泄了氣。
呆呆坐在書房裏好一會,這才回過神來,現在還沒到悲春傷秋的時候。招來清潭伺候更衣,今日十五日,和王解約好茶樓一敘。
茶樓之上,唱曲兒的歌姬,說書的藝人,眾人繞著自己想看的事物圍城一個圈,拍手叫好。若是相約在這裏相談事情,不免有些嘈雜。
陌傾城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招呼來小二,“來,上一壺這裏最好的茶。”瞥了一眼清潭,清潭從懷中掏出一掂銀子遞給小二,“這是茶水錢,我家主人說不用找了。”
本來坐著的是最不起眼的位置,這樣一來,這個位置幾乎成了全場最矚目的焦點。再加上陌傾城看戲時都是出手最為闊綽的那一位,不過多時,身邊的人就恭恭敬敬的把陌傾城迎到主座上麵去了。
喝著茶,手中的折扇打著拍子,好不愜意。
小二一溜小跑的過來在陌傾城包廂內稟告,“這位爺,有人請您去樓上包廂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