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流言源源不斷的傳進來,陌傾城知道這些都是拓跋均故意讓他們說的,因此隻默不作聲的聽著。
“聽說太醫都過去看過了,找不出來原因呢,連病因都不知道,更別提診治了。”
“這麼邪門?不是說前陣子一直在咳血嗎,現在突然昏迷,恐怕是身子一直都不好吧。”
“哎,誰知道呢?那些大人物的事,和我們這些小丫鬟也沒關係。”
咳血,昏迷,正是拓跋均說過的症狀。
陌傾城一個不小心,將窗欞扣爛了一塊,本來在偷偷說話的侍女一個眼尖看見了,頓時驚呼起來:“哎呦,姑娘啊,你怎麼又受傷了……”
侍女連忙小跑著過去要上藥,卻被陌傾城一把推開了。她看著人,目光凜然道,“不必包紮了,去告訴你們陛下,我要見他。”
這還是陌傾城第一次主動找拓跋均,雖然是為了楚珩的事,但拓跋均心情還是很不錯。
“傾城,宮人說你要見朕?”他眼角帶著一抹喜悅。
“你說的那件事,我可以答應。但是有一個前提。”
“你說,朕都答應你。”
陌傾城抬眼,目光堅定:“我要見楚珩,親眼確定他的情況。”
拓跋均笑了起來,“可以啊。朕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要是想見他,我們現在就可以去。”
陌傾城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麵,示意拓跋均帶路。拓跋均心情大好的走出門,一路不停的與陌傾城說笑,陌傾城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直到走到楚珩住的宮外,隨從見到了陌傾城驚訝的睜大眼睛,驚呼道:“陌……”
陌傾城心情苦澀的向他點點頭,向裏麵走去。
直到見到楚珩毫無聲息的躺在床上,陌傾城表情冷淡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楚珩?你醒醒。”
她眼神貪婪的將人仔仔細細看一遍,然後輕聲喚道。
本來怨他不聽自己的解釋就將自己下獄,任由韓焉兒等人折磨自己,終於好不容易見到他一麵,卻是在這種情形下。
楚珩就要死了。
眼裏泛起一抹濕潤,又被她用力眨去,事已至此,往事種種如何皆沒有意義了。
誰負了誰,都不再重要。
陌傾城伸出手輕輕放在他臉上,觸及溫熱的臉頰,指尖不受控製的顫了顫。她將所有悲傷憤怒不甘死死壓在心裏,動作溫柔的拂過臉頰,輕聲道:“你要好好的。”
宮人進來催促:“陌姑娘,陛下等急了,問您什麼時候回去?”
陌傾城放下手,背對著宮人冷靜回道:“你告訴他,這就來了。”
“那奴才去外麵等著您。”
陌傾城最後看了一眼安靜躺著的人,擦幹臉上的淚痕,轉身走了出去。
楚珩絕不會死,她會保護他的。
“怎麼樣,人你也見了,有什麼話想對朕說嗎?”拓跋均負手而立,臉上帶著好整以暇的笑容。“朕一直在等你的決定。”
陌傾城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眼裏閃過一絲涼意,她冷聲道:“我同意陛下的條件了,你什麼時候把解藥給楚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