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定了相關事宜之後,拓跋鈞命人帶林生下去休息,又將餘下的將領遣散,獨獨留下了不受待見的耶律德。
等人走幹淨了,拓跋鈞才似笑非笑的對耶律德道,“耶律將軍,你不會怪朕方才為難你吧。”
耶律德笑道,“怎麼會呢。老臣即使再愚鈍,也知道皇上方才那樣做,是故意擺樣子給林生看的。”
拓跋鈞滿意的笑了笑,感歎薑還是老的辣,到底比別人猾些,瞬間就能猜透自己的心思,並且能遊刃有餘的配合自己演完了這場戲。
耶律德受了讚許,露出了幾分得意,在上前一步,問道,“皇上可信那小子的話?”
“當然不信,他想拿朕當傻子,那朕就與他玩玩吧。”拓跋鈞向椅背上慵懶的一靠,又將自己的長腿舒服的搭在了案上,一副悠然自在。
耶律德倒是很佩服這位少年天子的心機,便問道,“老臣也料定皇上是不信的,隻是皇上又為何會答應他三日後發兵,並且還同意由他來帶兵?”
拓跋鈞勾了勾眉腳,道,“楚珩有沒有吐血,朕不知道,但他三日後撤軍之說,卻絕對是無稽之談。難道那兩個人質,他不想要了?朕答應林生,不過是想穩住他罷了,朕倒要看看,三日後他們會玩出什麼花樣。”
說著,他掏出了袖中的金釵,擎在手中翻轉把玩,眼神卻越來越冷,“不過就是再多等三天嗎,朕等得。漫說三天,就是三十天,朕也等得。不過就是讓楚珩那個窩囊廢,多苟延殘喘幾日罷了。”
“趁著這最後短短時光,就讓他接續做做那擁有江山美人的迷夢吧,因為三天後,他的一切將全部化為烏有,為朕所掌控。”
他猛的攥緊了拳頭,仿佛他所言的一切已經盡在掌握。
耶律德被拓跋鈞的霸氣鼓舞,連忙拱手道,“皇上英明,皇上的宏圖大誌萬事可表。”
拓跋宇擺了擺手,道,“別說這些虛言了。朕給你個任務,到了發兵那天,你一定要給朕盯好了林生,他若膽敢有異動,就地處決,不用向朕回報。”
耶律德當即滿麵興奮,拱手道,“臣,遵旨。”
揮退了耶律德後,拓跋鈞握著金釵久久凝視,眉宇間的煞氣在一寸寸減少,化作了點點溫柔。
他曾經引以為傲自己的冷酷果決,鄙夷那些所謂的柔腸情深。
可不知從何時起,他漸漸的也被情之一字所感化,變成了最不屑的那種人。
改變的源頭,就是陌傾城。
他喃喃的自言自語發問道,“陌傾城,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楚珩會為你死心塌地,拓跋宇也為你心醉傾倒……現在就連朕也為了你……”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害怕那些話說出了口,連他自己也會輕視自己。
為什麼沒有當即發兵,偏要等到三天後。
因為他直覺這是陌傾城的主意,是陌傾城的計劃,他不想打破她的籌計,他想配合她去做完這場戲,即使那樣做,會付出更大的代價,但他就是不受控的想這樣選擇。
軒轅大營。
晌午之前,林生已經暗中遞了消息回來,告知一切順利。
陌傾城接到消息後,心裏的懸著石頭落地了,她欣喜的趕緊跑去告訴楚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