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路強一樣遲到的九名記者,無一例外遭到了楊佑、陳文沂的訓斥和責罰,不到一周時間,這九名記者均以“有頭無腦”或者是“新聞民工”、“對報社沒有幫助和建樹”,而被楊佑等人趕出新聞隊伍,上交給了《警報》的創始人王笑天。
後來,路強曾不止一次的說:就在我稀裏糊塗追逐所謂的“新聞”的時候,真正的新聞在我的身邊發生了,我卻充耳不聞,當我一覺醒來,《警報》已經改朝換代、改弦易轍了。警報社成了楊佑、陳文沂的天下了。
路強等十名“記者”被社長從辦公室罵走後的第八天,就在他們準備另擇新枝的“記者”,被《警報》總編辦的電話重新招到了報社,等10個人到齊後,辦公室主任劉係報告給了社長,於是,這些“記者”再次聆聽了社長的“關愛式”的訓誡。
最後,王笑天說:“弟兄們,給你們透露個消息,此次與署山日報合作,就是要讓我們的《警報》學會和掌握兩條腿走路,也就是說,我們《警報》不光要以新聞取勝,而且要學會經營,讓我們每一個人依托《警報》,走上一條安身立命和發家治富的道路。……按照日報社集團總部的指示,以後,我們的報紙就是要以經營為主,到那時候,我們報紙的版麵大部分會被廣告占據,所以你們幾個人的出路,就在廣告和發行……總編辦已經根據各位弟兄的性格,準備了幾份報名表格,回去添寫完畢後到各部門報到去吧”
把一些長期舞文弄墨的新聞記者,下放到發行部和廣告部去,這對於那些自視清高和自謂文人的記者們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恥辱。有四名記者受不了這種“待遇”,從社長王笑天辦公室出來,當場撂挑子走人了。其餘六名記者,兩名走進了發行站,四名開始更換了文件包,開始了走街穿巷。路強就是更換文件包,繼續為警報社發揮餘熱老員工中的其中之一。
就像《警報》的發展一樣,路強做新聞是一把好手,但是對於廣告經營,他的確是個門外漢,剛上手通常連企業、工廠的門都進不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路強在廣告成果彙報會上,連吃了幾天的鴨蛋,所以,思想壓力逐漸增大,加之連續受過楊佑等署山日報過來的“精英們”的洗腦,“廣告業務員”的概念根植太深,因此全然忘卻了自己曾經是《警報》、乃至靖北馳吒風雲的大記者,也曾經是一個無路不走,無孔不入的人物,哪裏會將一扇鐵門,兩個警衛放在眼裏。
後來,路強給後來和再後來的的師兄妹們說:剛開始,我犯的最大的錯誤是‘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一名記者,忘記了當時的我仍然是一名記者’。
路強是一個不服輸的人,是一個從哪跌倒又會從哪兒爬起來的人,看著別人打鼓開張,他痛定思痛,決定轉變觀念,改變進攻的戰略戰術,采取迂回包抄的方法,請企業、工廠自行入甕。
路強的轉機出現在兩個月後。當時路強的老鄉間學弟,現在在一工業技校讀書的曾雷跑來找他借錢,緣由是因為要過畢業論文的審批大關,必須得請給他們教馬哲的老師吃飯,當時因老師口氣“狂妄”,曾雷和同伴們對老師的言行出離了憤怒,於是在酒桌上直接發生了鬥毆事件。
後來,曾雷才知道,馬哲老師也是有後台和背景的,當天晚上,馬哲老師受到幾個同學的淩辱,雖然他也是剛剛畢業開始留校帶課,與幾個同學年齡相仿,甚至比部分同學們的年紀還要小,但是他和他們的身份不同,這種淩辱豈能忍受?
於是便將昔日的黨羽召集起來,對飯店裏的幾個醉鬼進行了狂揍。
然後,馬哲老師與幾個頭破血流的同學一同躺到病床上。報警後等待學校的處理。
技校雖然混亂,但是,光天化日之下,糾集團夥毆打老師這還是第一次,經過馬哲老師的“敘說”和“彙報”,學校才知道團夥首領就是曾雷。曾雷說,一時間,他儼然成了該校有史以來最大的黑幫老大。
學校的處理意見是曾雷得賠負老師的所有損失,包括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等,然後將曾雷掃地出門,永遠不得進入學校大門。
後來有幾個熟悉曾雷的帶課老師對這種處罰提出異議,並將對曾雷的了解進行了闡述,後征得馬哲老師的點頭同意,決定所有受傷學生的醫療費包括馬哲老師的損失,均由曾雷承擔,並當著全係學生的麵,向馬哲老師作出書麵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