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箭橋絕路 黑虎嶺遇襲(1 / 2)

石岩和大老王駕著采訪車從祁南賓館出來,一路向東行使,再次原路返回到祁南和靖北相接的龍滸灣地界。昨天由於吃飯時進了一家黑店,騷擾的大家的情緒都不太好,加之走的也很突然,對沿途的風景沒有太多的注意和觀察。

現在,采訪車一出靖北市區,石岩試圖回憶昨日打架的前後經過,然而與昨日的打架時間僅僅相隔了一個晚上,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卻好象是過了好幾個世紀一樣,已經很遙遠的事情。

等采訪車一鑽進郊區,藍天白雲綠地黃花立即交織變換,午後炙熱的陽光雖然刺眼,但並不使人焦躁,反而有一種童話般的虛幻。

在石岩的默許下,大老王沒有上高速路,而是將采訪車折向了鄉村公路。

石岩的眼睛也在目不少瞬的盯著窗外一景一物的變換更迭。背頭碰見美景就要一刻不停的將美景裝進鏡頭,而石岩則將風情的畫意裝進眼睛,深刻進心田裏。有人說,最大的收藏和占有是拿心和眼睛。石岩在無限製的使用著這最原始,最博大的武器和容器。

窗外蔚藍的天空,青青的山川,偶爾閃現的一彎河流,散漫雋永的在大地上刻畫著、舞動著,帶動著整個大地顫巍巍的搖晃,那就是生命的源泉。翠綠的柳葉、大片大片明黃色的油菜花,肆意爛漫的開著。青磚瓦舍、高樓田園在采訪車全力奔馳下,急速倒退,忽而一堵荒山攜石帶沙迎麵撲來,還沒等你驚呼出聲時,物換景移,鑽岩破洞采訪車又駛進了另一片天地,牛羊歡叫,牧歌聲聲。所有的所有都顯得和諧自然,同時肆意鋪張著自己的美麗。

美哉狀哉。

美,美得心醉心碎。

美,美得奢侈浪費。

太奢侈了。石岩將眼睛閉了,回味著窗外的一景一物。美景應該人人分享。

這種美景能有多少人共享。

媽媽呢?爸爸呢?還有……還有我那個沒有一點印象,失蹤了的弟弟呢?

由眼前的美景,石岩聯想到半月前的星期四下午,他接到老爸打來的電話,電話中老爸說,他準備到省城來看望一下石岩。

接完電話,石岩就有點急。他隱約覺得老爸的看望寓意深刻。老爸石三爺雖是一介平民,但自從石老太爺不幸去世後,三爺的出行遠比皇帝禦駕出宮金貴的多。石三爺的侍家守業、久不出門,讓石家坡石岩一輩的小子們,幾乎開始懷疑“擔子軍”頭領石三爺僅僅是浪得虛名。因此石岩不得不這麼想,生生世世與黃土地打鬥的老爸何以突然生出這麼一著來。

“到城裏來。這是那一出?過洋葷?”

也許是為了他的婚姻大事也說不定。為了讓老爸滿意,他必須確定女朋友的人選。

找誰啊?魏靜!

魏靜又有十幾天沒有和石岩見麵打電話了,本想借此給她打一個電話,想了想將摸出的電話又塞回兜裏。

女人!。

就在接完老爸石三爺電話的當天晚上7時許,石岩從蟄居的樓上下來,腦袋沉沉的,側頭看一眼街頭的玻璃窗,窗中立即映出一頭毛發倒豎的怪物來。他嚇了一跳,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他對著玻璃胡亂地捋了捋,揚揚頭鑽進旁邊的“回頭客”飯館。

找個地方坐下,他從口袋了再次摸出手機,翻出魏靜的電話,看了看仍到了桌上。從另一隻口袋了掏出一疊報紙來翻騰。

服務員從後堂走出來,兩手在圍裙上搓著,瞪著大小眼問石岩吃什麼?

石岩同樣瞪視著服務員的大小眼,感覺怪怪的,是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想了半天,才想起這種怪異是因為老爸即將到來的造訪而引起的。

因此生氣,本來早已熟悉的這個服務員的大小眼讓他看了極不舒服。

由於石岩的默視和默視中射出的一股怨恨,服務員“哼”了一聲,從旁邊餐桌上拿起一張油膩膩的所謂“菜單”,狠狠的摔向石岩。

菜單晃晃悠悠在石岩眼前飄蕩,落下時一個角就浸到了石岩喝過的麵湯裏。

石岩本想發一通火,然後甩袖子走人,但看一眼服務員扭動的雙臀,和收銀台上目睹全過程的老板娘,所謂記者的身份讓他將含在舌苔上的“他媽的女人”這句話硬生生的咽回到肚裏,等待即將到來的食物的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