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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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頭與石岩分道揚鑣後,由西向東原路返回,直奔白大嫂家走去,雖然他的年齡比石岩要大,而且入社時間更是長於石岩,但是與石岩搭檔時,他本著老字號的特權,無論吃喝拉撒、行動任務都指使石岩操辦,久而久之,石岩倒變成了他的主心骨,沒有了石岩他什麼也幹不了,什麼也不會幹了。回去還是等待,所以有的是時間,這樣想著他就有意放緩了腳步,一路上緩緩而行。在轉角準備拐進白大嫂家門口的時候,無意識向後看了一眼,在暮色朦朧中,一輛自行車從身後急弛而來,並與他迅擦身而過。
車子漸行漸遠,但是掛在車架上的一個包卻始終跳躍在眼前,橘紅色的、長帶、翻蓋挎包,挎包一邊的吸力鎖扭已經壞掉,在有風或者震動的情況下,一張一合,像有人指揮的樂隊在演奏樂曲,誇張而別有風致。
“陳實!”
等背頭反應過來時,連人帶車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大叫一聲,撒腿朝著自行車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夜色變魔術似的隱沒了前麵的自行車和騎自行車的人,但是那個橘紅色的挎包像一個法術不高的魔怪,眨巴著暗弱的光,在一箭川的街道上跳躍。
背頭一邊跑一邊叫:“陳實,等等,是我——老候——光頭——背頭”。憑感覺,對方聽到了他的喊叫,因為他明顯看到那橘紅色的挎包在原地停頓了一下,當他準備確認一下時,“挎包”向左一拐,鑽進一個巷道不見了。
背頭所處的方位正是一箭川居民集中居住的區域,幾乎每隔一戶人家就有一條寬約一米的巷道,每條巷道都有四到五戶人家,像這樣的道,蛛網一樣分布在馬路兩邊。現在,他能確定的是,騎車人應該不是陳實,而且他肯定進了馬路北麵,也就是左手的某一條巷道,但是具體進了哪一條,現在看來除騎車人外,隻有鬼知道了。
他站在“挎包”可能消失的立著一石柱巷口,開始一條巷道一條巷道的搜索起來,他不敢大聲喊叫,害怕激起更大的變動或者意外,等他丈量完第四條巷道的深度後,就接了石岩莫名其妙的一個電話,那個無聲的電話讓他惱火頓生,他不知道石岩打電話不接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又當“俘虜”吧?要不就是讓他回去拍照?
拍照!
“哎呀!他媽的笨蛋” 背頭猛拍一下腦門,暗罵一聲撒丫子開始往回返。
他從石柱前一個巷道,開始倒著往回尋找了,果然在找道第二條巷道的時候,巷道底部的一家門口斜撂著一輛自行車,看來,騎車人肯定去了那一家無疑,這也證明了他剛才的判斷,即黑夜目測的距離,應於實際距離,這一點與在照相機中觀察到縱深感很深的景物,實際距離卻往往很近。
門是虛掩的,從屋內傳出男女笑並伴有嬰兒斷斷續續啼哭的聲音,背頭探頭進去,看到正對大門的一間屋子亮著燈光,窗戶紙上依稀有人影晃動。他躡手躡腳穿過院落,抵近窗戶,透過窗格下端的一塊玻璃向內張望。
屋內有一鋪大火炕連至前房簷的窗戶下,炕上一個不足兩歲的孩手中抓著半個蘋果,邊啃邊哭,邊哭邊哼哼,雙眼盯著眼前的另一堆蘋果,順著蘋果的方向,背頭看到了他苦苦追尋的紅挎包。
沒錯,就是那挎包,就是陳實的挎包,他送給陳實的挎包。
火炕的另一端,一對男女抱在一起,正在翻來滾去,浪笑淫哭。女人故做姿態,推打著男人上下遊移的雙手,一邊氣喘籲籲的:“死鬼,心急的跟猴一樣……我問你,我們家那口子……那口子怎麼樣,怎麼樣,啊?”
男人:“老五啊?死不了……快點,我這急著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