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咫尺天涯(1 / 2)

綠兒瞧著冬青,總覺得奇怪,不過沒問,畢竟綠兒就是一個送信的,小姐沒說,她管那麼多幹什麼?

“既然您沒有別的事兒,那綠兒就先回去了,小姐那邊兒還等著綠兒交差呢。”

冬青點頭,親自送綠兒出了夢園。

冬青回到房間後,複又拿起音寂給的那封信看了起來,其實,這信上也沒幾個字,隻不過這信的內容總讓冬青覺得不安。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冬青念叨著這句詩,著實想不通音寂因何傷感,才寫出這句詩。

翌日清晨,天還微微亮,冬青便起身兒去了宰相府。

是宰相接的冬青。

宰相將冬青接待到前廳,奉上好茶好生招待著。

“不曾想末子先生您光臨敝府,未能遠迎,還望末子先生見諒。”

冬青低首,很是感激:“末子不過是一介戲子,得宰相這般待遇已經是極好得了,還有什麼見諒不了見諒的。”

宰相給冬青倒上一盞茶:“不知末子來我這宰相府所謂何事?”

說到底宰相心裏是厭惡末子的,若非末子的一出戲,讓音寂在皇上跟前兒出了光彩,音寂怎會被皇上看上。可末子畢竟是皇上同著音寂的媒人,就算這心中不甘,卻又不好說些什麼。

冬青見宰相問起,自當實話相告。

“昨兒我答應了音寂小姐來給她唱戲,所以就早早的來了。”

宰相點頭,嘴角的笑意多少有些假:“也好,寂兒那丫頭昨兒回來就說挺喜歡末子您唱的戲,如今您來給寂兒唱這臨行前的最後一出戲,我想寂兒那丫頭一定會很高興。”

準備端茶的手又收了回去,冬青詢問:“臨行前的最後一出戲?”

宰相喝一口茶,籍借著茶盞來掩飾情緒的波動。

“可不是,這還的感謝末子您呢,若非您給皇上和小女音寂牽了紅線兒,小女或許還不會被皇上給看上呢。”

端起茶盞的手顫了幾下,那滾燙的茶水,潑出了一部分,那修長的手留下了一片傷痕。

那雙桃花眸此刻是無神的,口裏小聲呢喃著:“怎會?”

怎會這樣?昨兒還不是好好的,怎麼今兒全變了?

突然冬青嘴角輕勾,盡是蒼涼。

原來如此,原來那封信是這種意思。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他和她終究時間轉瞬的變遷。

一旁的宰相瞧著冬青多變的表情,並未放在心上,開口便是假意的關心:“末子,您沒事兒吧,那茶水可是燙著了,是否需要請個大夫來瞧瞧?”

冬青搖搖頭,將茶水放在桌上,看著那灑了一半的茶水,有些抱歉:“無礙,隻不過是可惜了這等好茶,白白浪費了。”

宰相扯笑:“隻不過是一些茶水罷了,值不得末子您感傷,人沒事兒就最好了。末子不是要給寂兒那丫頭唱戲去,要不我現在就領末子您去?”

冬青擺手,示意宰相不急。

“唱戲倒是不急,末子有一不情之請,還望宰相您能夠答應。”

“末子您說便是,隻要是我幫得上的,一定會盡我之力去幫助。”

冬青得了這句話,立即起身,跪到宰相跟前兒,言語誠懇,帶著堅定。

“宰相大人,末子懇請您將您的千金音寂許配給我,我雖抵不上皇上有權有勢,但我可以保證音寂的幸福快樂。末子知道末子沒什麼可以跟皇上比較的,可是,宰相您就忍心讓您的寶貝女兒音寂在皇宮之中晃晃終日嗎?”

音寂啊,你不知道,我們之間除了“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還可以有“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宰相這心裏原本就有著怒火,要不是冬青,他的千金能落到這種地步,如今他還好意思跟他說後宮的種種,他有什麼資格?!

“末子也知自己不過是一介戲子,既然知曉,你又有何能力去給音寂幸福,我本來就不奢求我的寂兒能進什麼後宮,要不是你當日的一台戲,我的寂兒又怎會被皇上看中?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又有何用處?您覺得我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