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不理自己,公孫博衍亮了眸,道:“若是你賭贏了,我拜你為師,以後再不喊你神棍了,如何?!”

“若是你輸了,你以後少裝神弄鬼蒙人……”公孫博衍頓了頓道。

“好!”留王孫大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千萬別反悔,反悔是孫子!”

公孫博衍道:“好,”他頗有點不自在,既有點害怕被他料中,又充滿了期待,道:“……那你可快點啊,要是遙遙無期,我可不認的!”

“三個月內必成!”留王孫慢悠悠的,眸光精銳,似乎閃著狡詐算計的猥瑣之光。

公孫博衍心中臥糟的很,卻咬著牙關道:“就這麼說定了,要是三個月該來的人不來,我會戳破你這神棍的麵子裏子。讓你以後在京城騙不下去。”

留王孫不禁一樂,指了指東麵,道:“這一位太子,可是能在貴妃晉位宴上,將已逝牌位請出來占鳳座擠下貴妃的人,這樣的人豈會是普通人,以前再不顯山露水,既然已經動了手,就絕不會再收手!”

公孫博衍眼睛發亮,定定的看著他。

留王孫越說越樂,笑著道:“真不是俗人啊,我也難以料到,這一舉,可是將許府的麵子裏子都墮了下來,你說這一位,可是凡人?!”

“像是個妙人,而且出手,十分果決,並無猶豫,縱然手間並無半顆棋子,也能反擊於敵人無招架之力!”公孫博衍道:“他身邊可是有妙人指點!”

“不曾。”留王孫笑著道:“所以他身邊才更需要人。”

公孫博衍躍躍欲試的很,眼中全是期待的光亮。

“這樣的妙人,一定會來的,他定求賢若渴!就算是引鳩止渴,他也定會冒險前來,就算我給的是毒藥……”留王孫開著玩笑道。

公孫博衍本來沒有把握的心,這種時候,也是信了幾分了,道:“這件事外麵一點風聲也沒有,你是怎麼知道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縱然這種丟臉的事,朝臣顧忌著許家的臉麵,不敢大聲議論,可是誰不會背後說上幾句,我日日穿街走巷,想要打聽,還是能打聽出來的……”留王孫慢悠悠的道:“許太傅如今也不知心中是何感受呢。他對太子如師如父,太子給他來這麼一下子,他現在……”說罷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公孫博衍明白了,隻怕太子早就已對許家不滿,否則絕不會突然如此出其不意的來這麼一下子。

真是深藏不露啊,東宮這一位。公孫博衍已是充滿期待。

也許,他將注定是改變天下這混亂局麵之人。

穆駿琛一直坐於屋中聽著他們說話,他一直很安靜,然而,隻有一雙眼眸,熣燦生輝,十分奪目,他的手微微握的緊緊的,眼眸透過院中的二人,似能從天空看出去,透過二人背影,飄出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院中二人香茗悠悠,棋盤羅布,透著一股偷得浮生半日閑的篤定。兩人如同隱士,看似猥瑣,卻透著一股如置身於山間的仙氣。仙氣與俗氣完美兼容的微妙。

此時,天下還很太平。相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