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世,趙夙玉一定是不忿的,可是,現在她知道,父皇隻是將不能對她表現出來的疼愛,全部放到玉鏘身上去罷了,此時,想通透了,竟有了與前世完全不同的心酸。
趙夙玉此時麵是冷的,心卻是熱的。
許貴妃笑著道:“玉鏘郡主與太子殿下還真是像,不愧都是傅家的血脈,瞧瞧這臉兒,這身段,都十分相似,隻是陛下偏心,怎麼就如此疼愛郡主,忽略了太子呢?!”
宣帝仿佛這才看到太子似的,對李恩公道:“給太子賜坐!”似乎心中有點愧疚,道:“這些年虧欠了太子,是朕不好,隻是太子終是男子之身,男子與女子總是不同,朕也隻是多疼了玉鏘了……”
許貴妃本是想要在他與太子之間紮下一根針,卻沒想到宣帝懷念皇後之情竟還沒有過去,一時氣的不成,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子,沒氣到太子,倒氣著了自己。
許貴妃強笑了笑,她畢竟還隻是二八少女,很多東西,縱然有極深的算計,和心眼,也是不能全掩飾得住的。
這就是年輕的缺陷了。她在太子麵上看了看,似乎是很想要看出她的情緒,然而,她卻半分也沒有看出什麼來,隻是笑著又開玩笑道:“郡主與殿下如此好,若是能親上加親,未免不是喜事一樁!”
傅玉鏘立即紅了麵,宣帝哈哈大笑,道:“這可要問玉鏘願不願意?!”
傅玉鏘不說話。
趙夙玉淡淡的道:“這也未嚐不可,親上加親,也能全母後之心。”
宣帝一聽,果然臉色更加軟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觸話傷情,又不說話了。
許貴妃看著太子,原來太子打著這張親情牌,她心中十分不忿,深恨太子不知吃這張親情牌要吃到什麼時候。
雖恨,卻也笑了笑,道:“太子真是孝順。”
她看宣帝真有考慮的意思,一時心中大急,怕真被宣帝下旨,便忙岔開話題道:“太子殿下有心,給臣妾送的賀禮,臣妾很喜歡。”
趙夙玉抬了抬眼皮,裏麵平靜無波,麵無表情道:“五彩孔雀翎,尊貴華麗,很配貴妃。”
許貴妃麵色大變,一時將帕子揪的極緊,臉色都變了。
傅玉鏘見勢不對,便知這衣服定有問題,便忙將話題給引開了。
而許貴妃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宣帝裝沒看到似的,隻是與傅玉鏘笑的開懷。
許貴妃忍不住,退了出來,麵色大沉道:“昨日太子送的是什麼?!”
婢女跪下道:“娘娘因未有心情打開看,奴婢等都未打開看!”
許貴妃大怒,氣匆匆的忙回宮,打開箱籠一看,果然是一五彩華服,一時氣的頭發暈,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這個太子,這個太子……”
而此時宣帝已經看了太子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笑著與傅玉鏘笑鬧一回,就見二人要告退了。
宣帝溫和的道:“在宮中多住幾日,若是太子待你不好,隻管來與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