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豈會與一個後宮婦人過不去,拘泥於後宮爭鬥,他意在朝堂,而非後宮。你連這個也看不清……”許太傅道:“你眼中所謂的大事,在他眼中不過是小事,他想要扮倒的不是你,是我們許家!不,應該是所有的世家,這是一個開始的信號。太子的翅膀,是真的硬了。”
許貴妃頓時啞然了,隻覺一股寒氣開始從後背上竄上來。
“這件小事,莫要再提,與他杠上,隻有你吃虧的份……”許太傅道:“光先皇後的牌位,就夠你一個貴妃受了。不要主動去招惹他。”
小事?!被羞辱是小事嗎?!
許貴妃眼底全是不忿,咬著唇卻敢怒不敢言的低下了頭。
許太傅揉了揉眉心,道:“我先出宮了,你好自為之,好好養胎,生下皇子要緊!”
許貴妃用手托住了肚子,看著許太傅冷漠的背影,連句安慰的話也沒有,就這樣走了。
居高臨下?太子是居高臨下,她的好父親又何嚐不是居高臨下?!
許貴妃心底裏壓抑著洶湧的恨意,她恨自己是顆棋子,還不能反抗。
被羞辱了,竟還要忍。
她是貴妃,皇後已死了,她也是帝妃,未嚐不能有一試之力,隻要拉下太子,拉下了他,她生下皇子,她就能當一國太後,將所有人踩在腳下,包括父親。
許貴妃手上青筋突出,心中執念出一股對權力若渴的貪欲。
她受此屈辱,竟得到了這樣的無視,許貴妃現在終於明白了,想要尊嚴,光靠著別人都是無用的,她得有自己的權力……她要將這一切牢牢的抓在手中,她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敢這樣無視自己,羞辱自己,嗬斥自己……
許太傅一走,許廣誌第一句話不是安慰她,而是追問她,急切的道:“太子真說過要娶傅玉鏘為太子妃?!”
許貴妃一時氣的捏緊了拳頭,她受此委屈,而她的好哥哥竟然隻在意這個,這麼一件小到不能小的小事,還要在許太傅走了以後再追問。
她的眼神很冷,抬起了眸,帶著沒有溫暖的冷笑道:“不過是一句戲言罷了,哥哥竟也當真?!傅玉鏘與太子長的如此相像,陛下怎麼會答應?!況且陛下是將玉鏘郡主當成女兒疼的,更甚者可能是當成先後的替身來疼的,傅玉鏘成不了太子妃,最可能成的隻是後宮嬪妃。”
她是諷刺的將這話說出口的,顯得十分尖酸刻薄。
“連她你也要嫉妒?!”許廣誌道:“妹妹,你該靜靜心了。”
許貴妃嗬嗬冷笑一聲,毫無暖意的斂下了眼皮,道:“哥哥也該靜靜心了,若父親知道你對太子存了這樣見不得人的心思,隻怕比起我的嫉妒,更是個危險障礙,父親還會縱容你嗎?!”
許廣誌一聽也微怒了,道:“妹妹!”
許貴妃斂著眼皮不說話,臉色很蒼白。
許廣誌終究沒走,蹲了下來,對她道:“妹妹,能與陛下提一提嗎,我要娶玉鏘郡主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