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來,踱了幾步,似乎在想著措辭,臉上微有不忍之色,定了定神道:“皇後,小名叫容容,傅容容,是老臣唯一的嫡女,當年,先皇離世後,陛下尚且年幼,不及弱冠之年,托孤於老臣,並為陛下指了容容為後,二人成婚後,七侯與宗室逼迫陛下,爭奪朝政,你父皇那時年輕氣盛,心中又稍急了些,宗室中人雖沒有做絕真的毒殺陛下,卻是盯上了你母後……”

傅侯的聲音悠遠而深長,低聲道:“你父皇那時急需一個能在朝政助他的人,可是那時候老臣隻是一個文臣,隻虛擔了帝師之名,太師之稱,卻無法為陛下撐起朝綱。那時候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陛下咄咄逼人,七侯反擊,最後在生下你們二女之後,被毒殺了……”

趙夙玉聽的怔怔的,眼眶微微紅著。

“你父皇與你母後感情極好,陛下是少有的癡心人,那時悲痛欲絕,驚慌莫名……”傅侯道:“他怕你們二人也遭人毒手,所以,將其中長女扮成男裝,立為太子,以定朝綱,以定民心,叫他們知道陛下不可輕易廢舉,也想要保住太子的性命,另一個……陛下也是深怕萬一太子與陛下皆不保,皇後的血脈無存,所以做了兩手準備,將幼女抱出了宮,抱到傅家寄養,隻說是傅家女,就是玉鏘郡主……陛下這些年不敢親近東宮,都是有原因的……”

傅侯看著她眼眶裏有紅色,低聲道:“都是為了求生,而不得已將親生的女兒寄養於外家,玉鏘郡主受寵,都是因為這個。那時候陛下一直麵臨著被廢的危險,七侯咄咄逼人,他們的封地,幾乎是國中之國,陛下輕舉妄動,失去了皇後,十分後悔,到最後隻能將削藩的意思壓了下來,退回宮中,當一個昏君,不理朝事,以全保住平安,臣也退出了朝中,隻隱於府中,暗中積蓄力量,隻等太子殿下長大,陛下老了,現在唯一能寄於希望的隻有太子殿下了……”

“那許太傅是怎麼回事?!”趙夙玉道。

“許茂行是你出生那一年的頭名狀元,”傅侯道:“為人看上去最是赤膽忠心,那時陛下的耳目全被閉塞,他需要一個能在朝中掌政的人為他的耳目,就提拔了他,看他忠心,叫他親自教導太子,”

“結果養虎為患,還是信錯了人,許太傅卻成了朝中一大頭黨奸賊。原以為,他德高望重,以後是太子帝師,定是殿下左膀右臂,結果此人還是用錯了,陛下後悔不迭,太子不知當年的許茂行多麼的……陛下有多看重他,不然也不會將太子交於他親自教導了,陛下是將國家的希望寄於了他,結果,他卻以太子為籌碼,在朝中隻手遮天,雖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與七侯有聯係,但是幾乎可以肯定的說,他與七侯脫不了幹係,陛下甚至擔心他當初原本就是七侯推出來盯著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