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個狐媚子,”

“新王落難時,她恰在身側,日久生情了,就成就好事了,”一個侍者酸溜溜的道:“可惜想要當王後,那是不可能的……”

傅玉鏘隻當沒聽到,聽過就算。

繡的累了,她就看看王宮的方向,不管新王如何,這個孩子是她的。

夜晚之時,傅玉鏘燥熱的醒了,起了身喝了杯水。

雖然天涼了,但因為有了身子的關係,所以她比尋常人要體熱一些。

一雙手從身後捂住她的嘴巴,道:“玉鏘。”

傅玉鏘瞪大眼睛,眼淚就蓄了出來,道:“……太子哥哥?”

她又驚又喜,道:“你怎麼會來這兒?!”

太子道:“知道你在這兒,我豈能不來?!”

“你收到我的信了嗎?!”傅玉鏘喜道:“我寫了好多封,你一直沒回,我以為,你沒收到呢,聽說中原在打仗,你怎麼來的?!父皇怎麼樣?!仗打完了嗎?!”

她十分高興,高興極了,眼淚包包的。

趙夙玉心疼的幫她抹著淚,道:“仗打完了,也打贏了,父皇很好,不知道你的事……你好嗎?!”

他的心不住的往下沉。

信,他可是一封也未收到。

而信又去了哪兒呢?!

趙夙玉心中冷笑,麵上卻一點也沒表現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直擔心著你,江南那邊的事呢,怎麼樣了?!”傅玉鏘道。

趙夙玉道:“江南的事都定了,隻是你失蹤以後,公孫博衍一直很自責內疚。”

“我早該寫封信告訴他我還活著的,”傅玉鏘懊惱的道:“當初被許廣誌推入河中,就被雲飛所救,後來匆匆忙著逃命,竟也片刻喘息不得,後來,就出了關。他還為我受過重傷。我就與他成了婚……”

趙夙玉的心不住的往下沉,道:“成婚?!”

傅玉鏘羞澀的道:“他這腔深情厚意,我不能不回。所以就成了婚……”

趙夙玉一把拉住她的手道:“跟我回中原,我帶你回中原……”

傅玉鏘一臉訝異的看著他。

“如若他不肯,我帶兵來救你回家。”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他以為她是被劫,萬料不到,她是真的心甘情願。

糟透了。這是最壞的情況,失控的情況。

如果是命,這也……

那新王,果然心機深沉。

傅玉鏘見他臉色難看,便道:“太子哥哥,我能不能不回去。”

趙夙玉的心沉到了底,他僵著臉道:“為什麼?!”

她撫了撫肚子,內心溫柔,道:“我自小失母,前世也是如此,所以我內心一直有個偏執,希望孩子得到母愛,我會疼愛他。他的父親在這裏,我隻怕不能回去了,我不能讓他隻有母親,卻失去了父親,孩子長大了,會怨我的……”

與其說是怕孩子有缺憾,倒不如說是彌補傅玉鏘自己內心的缺憾。

她有心病,兩世無母。內心早已經萬分偏執。

她太善良,卻不知道這世間,要追求圓滿,需要很多的代價,大到她無法承受的地步。

“他知道你的身份嗎?!”趙夙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