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孰輕孰重,大王心中有計較,大王千方百計得來的一切,不會到現在要退縮吧?!”那人道。
紮巴克低聲道:“藥呢,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那人道。
紮巴克看著端來的藥,心中不忍,手輕輕的捏住了椅端,壓抑住不舍,道:“去送給她喝,隻說是安胎藥。”
心腹怕他反悔,忙不迭的去了。
紮巴克悵然若失的看著眼前的黑夜,隻覺得自己的心如這夜一般,被染的黑了,他有點愧對那樣一雙信任他的,純淨的眼神。
心中劇痛,可他還是選擇這麼做。
傅玉鏘不疑有它,見了藥來,便喝下去了。天快明的時候,肚子疼醒,已是見了紅,她茫然的麵對此情,不太敢相信已經失去孩子的事實……
醫師還未來,人已經暈了過去。
紮巴克一早便來了,紅了眼睛,道:“她人怎麼樣?!”
“有點受打擊,但是身體無恙,還好月份小,養一養可以回本……”醫師道。
紮巴克手都在抖著。
可是他必須要這麼做。因為她是中原人,為了血脈的純淨,異族王室容不得有中原血脈的孩子,別人容不得,而他也太知道混有中原血脈的孩子的艱難,他也存有不願意孩子來這裏受苦的一分心思……
可是看著她如此受打擊,心中還是很痛。
傅玉鏘一昏迷就是三日,再次醒來時,有點迷迷糊糊的,道:“那碗藥……”
“怕是中了別人的計了,王宮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要你生下子嗣,”侍女道。
“是麼?!”原來是別人不要她生下啊。隻要不是他就好。可是,她並沒有多少被安慰到的感覺。
她有點木木的,反應過來好像是在馬車上,道:“這是去哪兒?!”
“中原突然出兵攻打我異族城池,大王急切率兵前去迎敵,”侍女道:“怕是要打仗了,大王不放心您,才帶上你的……”
嗡……
傅玉鏘腦子突然嗡嗡的疼了起來。
她恍惚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裏崩塌了。
這世間,就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太子哥哥一來,他就深夜來尋了她。一早起來,孩子就沒了……
現在,又在奔馳在禦敵的路上。
所有的巧合都不算是巧合。
傅玉鏘已有所感,所以當她被帶到陣前的時候,她已經明白自身的處境。
是她太天真,自以為是。原來,不過是個棋子,所謂的愛情動心,也不過是別人的籌碼。
她根本沒有回過頭去看那個人,她再也不想看到他的臉了。
到了這個時刻,她不想祈求。
她隻是倔強的看著城牆上的人,道:“太子哥哥,放箭,殺了我……”
紮巴克如被萬箭穿心,他蒼白著一張臉,看著虛弱的她的背影透出的倔強不輸,他牽了馬繩,欲上前,卻被身邊的人給拉住,道:“不可,大王一去,就成了中原太子的箭下之魂了,有她在前,臣不信中原太子會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