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之後,目空成了一名苦行僧,他亂無目的地走著,風餐雨宿,慢慢適應著突如其來的神秘力量。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十年,目空也已經二十二歲了,這些年他一路遊曆四方,行俠仗義,做著他認為對的事情。
雖不在廟堂之中,卻始終嚴以律己。
不過他始終沒有接受過名師指導和正規訓練,完全憑借自己的感覺在使用異能,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但遇到真正的異能高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一日,他在一個小山村外落腳,濃濃的夜色中,一切都悄無聲息,人們靜靜享受著夜晚帶來的安詳與和諧。
那些年,黑夜帶給老百姓的隻有恐怖與饑餓,而現在,一切都是那麼溫馨和平靜,人們終於可以在無比寶貴的溫飽氛圍中安然入睡了。
但人性之惡的爆發,是不分時間不分地點的。
突然,一陣嘈雜的喊殺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目空抬眼望去,小山村裏火光衝天,四處雞飛狗叫,慘叫連連。
蒙著麵的黑衣人手持刀槍棍棒,殺人放火,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映著火光,院子中間一男一女互相偎依哭叫著,應該是一對新婚夫妻,稚氣的臉上充滿了驚恐。
一個絡腮胡子的精壯男人持著刀,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嗤,隻一刀,新婚夫妻的脖子處露出血痕,成了一對亡命鴛鴦。
“阿彌陀佛!”目空來晚了一步,目睹了慘劇的發生,“上蒼有好生之德,究竟是什麼仇怨,讓你們這麼塗炭生靈?”
絡腮胡子轉過身來望了一眼,一看是個和尚,輕蔑一笑道:“小和尚,不在廟裏念經,跑出來管什麼閑事?”
目空凝目道:“我佛慈悲,普渡眾生,哪來閑事的說法?今天這事,我還真管定了。”
絡腮胡子道:“這幫鄉巴佬打死了我兒子,我做父親的,替兒子報仇,有什麼問題?”
目空道:“你兒子不作惡,這些村民又怎麼會傷害他?”
絡腮胡子揚了揚手中的刀,冷笑一聲:“我這輩子殺的人多了,還從來沒殺過和尚,你不會是想做第一個吧?”
不消片刻,絡腮胡子的手下將村子裏的人屠戮完畢,蜂擁而至,將目空團團圍住。
“你們最大惡極,我目空隻能替天行道了。”目空說完,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也不算木棍,充其量算一根柴禾。
一個拿著木棍的和尚,在幾十個殺紅了眼的土匪麵前,揚言要替天行道,瞬間引來眾人一陣哄笑,但片刻之後他們就後悔了。
目空身影一動,身子一個飛旋,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一棍橫掃,砰的一聲悶響,一個打手的牙齒就著血水脫口而出。
“殺人放火!”
目空身影閃動,穿梭在人群之中,一邊揮著木棍抽打土匪,一邊兀自說著。
“草菅人命!”
“助紂為虐!”
“罪不可恕!”
四句話念完,已是幾十棍下去,那幾十個土匪頃刻間倒了一大片。
目空的動作幹淨利落,令人歎為觀止,他把木棍一橫,嚇得剩下的土匪紛紛後退。
“有兩下子!”絡腮胡子輕哼了一聲,“看來不是普通人,你是和尚吃素,不過我能混到今天,可不是吃素的!”
絡腮胡子一旋手中刀,瞳孔中冒出明黃色的光芒,疾步衝刺過來。
看到對方也是異能者,目空更是心痛,他道:“上天賜給你能力,不是讓你胡作非為的!”
“天都管不了我,你算什麼東西?”
話音未落,絡腮胡子已經到了目空的麵前,目空一提木棍,與絡腮胡子打成一片。
絡腮胡子明顯也是沒有受過係統訓練,完全靠蠻力,刀光縱橫,均被目空用木棍一一挑開。
論拳腳,絡腮胡子不是目空的對手,論異能,目空明顯低了一個等階。
目空雖然招招命中,但都傷不了絡腮胡子半分,絡腮胡子攻勢迅猛,力大無窮,隻要中他一招,目空就夠嗆了。
幾十個回合下來,讓一旁圍觀的土匪們看的眼花繚亂。
啪的一聲,絡腮胡子旋轉身體猛斬一刀,將目空手中的木棍斬成了兩截,他再抽身一腳,正中目空的胸口。
目空隻感覺胸口一悶,口中一股鹹腥熱流,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子飛出十幾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