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從高空俯視,這絕對算得上是一片萬紫千紅的花海。
高大茂盛的紫荊花樹,滿枝的紫紅色花朵間,點綴著稀疏的綠葉,貌似這綠葉的存在,隻為襯托這花色。
玫瑰花在這裏成了點綴,它扭曲著身體,依附在一切可依附的枝幹、白色的牆體和圍欄上,樹的枝丫它是不可能輕易放過的,不管不顧的展現著自己那魅惑的嬌豔,從不知道謙虛,也不知道給別的花留個喘氣的機會。
花開咳嗽了幾聲,自上次受傷之後,身子更加孱弱,他安靜的時候,是一個如花般貌美的男子,加上一雙芊細修長的手,和那溫柔似水的眼眸。
“你沒事吧?”高雅丹的聲音從花開的身後傳來,她上前幾步,從身後緊緊抱住花開,久久不願意鬆開。
花開目不斜視,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花朵,他輕聲道:“你回來了,看樣子是有好消息?”
“特研中心總部發生變故,吳玉秋被抓,現在的特研中心就是一盤散沙,是吃掉他們的時候了。”高雅丹道。
“我知道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花開的聲音很淡,但聽起來很暖。
高雅丹輕笑一聲:“為了你,什麼苦都值得,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望著不斷飄零的花瓣,花開的眼中寫滿了惆悵,沉吟了一陣,咳嗽幾聲道:“我的時間不多了,這可能是我為老師做的最後一件事!”
高雅丹原來是花開安插在特研中心的臥底,或許正如雙魚神石對阿門一樣,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盤,特研中心這塊蛋糕什麼吃,花開說了算。
特研中心由問羽創立,問羽被王道夫殺死之後,吳玉秋接班,迄今已有三十多年的曆史,現如今正是持續發展的時期,卻遭遇部長失蹤將軍接手的變故,失去了合法性,未來的路在何方,吳玉秋也不知道。
這些異能者如果沒有一個正確的引導,濫用異能,或者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就會成為這個社會的毒瘤,這是吳玉秋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如果蕭堯當初遇到的是吳玉秋而不是王道夫,或許就是另一個結局。
關鍵問題是這個世界上還有無數個蕭堯。
吳玉秋已經被關在監獄裏三天三夜,他是絕對有本事闖出去的,可是闖出去簡單,闖出去以後呢?
他靠著牆壁坐著,若有所思,聲聲嚎叫從深邃的走廊裏傳來,卻絲毫影響不了他的思緒。
哐啷一聲,對麵監獄的鐵門打開了,幾個衛兵押著一個中年男子丟了進去。待衛兵走了,吳玉秋凝目撇了一眼,對麵關著的人有點眼熟,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你是……你是特研中心吳玉秋?”對麵先認出了吳玉秋。
吳玉秋往前挪了挪,小聲問道:“你是?”
“我以前是部長的秘書,我們見過!”那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好像是受了刑,身子烏一塊紫一塊。
吳玉秋仔細回憶著,依稀有了點印象,他道:“你怎麼會在這裏?部長呢?”
秘書小聲回道:“將軍武力接管,凡是不從的,全部被殺了,包括部長,我為了一家老小隻能假裝投靠他們,誰知道將軍脾氣暴虐,隻要有一點不遵從他的意思,小則坐牢,大則直接槍斃。”
吳玉秋道:“他這是要獨裁?”
秘書長歎了一聲,臉上寫滿了無奈。
部長不在了,特研中心恢複合法性的幾率幾乎為零,吳玉秋也是一臉失落,政治上的事情他以前從來不過問,沒想到這一次卻燒到了特研中心。
吳玉秋這邊走到了死胡同,李臨風這裏卻有了意外收獲。
喝了一夜的酒,酒氣還沒散去,就有雇傭兵敲門,說王道夫要見他。李臨風搖搖晃晃起了床,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著雇傭兵們上了車。
車子行進了幾個小時終於停了下來,李臨風從車上下來,抬頭一望,四個冷卻塔高達幾百米,處理廢水廢氣廢渣的管道縱橫交錯,竟是一個廢棄的核電站。
外圍有重兵把守,除了荷槍實彈的雇傭兵,還有一些從未見過的異能者在巡邏。李臨風尋思著,這難道就是王道夫的巢穴?
雇傭兵領著李臨風走了一段,進入一棟大樓內,樓內沒有外界光線的進入,走廊中的燈光昏黃暗淡,空氣中隱隱泛著鐵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