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正在播放一個新影片發布會,小靜打扮地極為靚麗,竟然和幾個有實力的明星在一起。
她,竟然是這部電影的女三號,並從此走上星途。
斐然長久地站在電視機前,忽然,一隻高跟鞋飛到她額頭,砰,額頭被砸了個窟窿。鮮血淋漓,她摸了下額頭,都是血,頓時有些暈眩。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誤傷了。
那對夫妻停止打架,鄰裏街坊也趕來,一起將斐然送到醫院。
“這是襲警,要坐牢的。”莊斐然故意嚇唬他們。
女人立刻哭起來,嚇得臉色發白,男人則道:“警官,實在對不起啊,我老婆不是故意砸您的。您不要告我老婆襲警好不好?”
莊斐然道:“你們發誓再不打架,我就不把這件事彙報到警局。”
那對夫妻立刻點頭答應,彼此緊緊擁抱,眼睛裏竟然都是柔情蜜意。
斐然微微一笑,原來自己流點血,可以成全一對彼此相愛,卻不知道如何去愛的夫妻。
倒也很好。
斐然額頭縫了三針,一個人出了院,外麵已經夜色彌漫,她回到安瀾別墅,裏麵空蕩蕩的,菲傭安娜正在做晚餐:“太太,您回來了。”
斐然有些詫異:“先生還沒回來麼?”忽然意識到,連續好幾天,都不見他晚上回安瀾別墅了。
原來,男人不管愛不愛他的妻子,都接受不了妻子曾經隱瞞過什麼。或許直到今天,他還懷疑她是不是和唐少擎有過什麼勾當。
心底冷笑,他把她看的這樣低賤,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他逼迫她跪地發誓的時候,就等於侮辱了她的尊嚴,如此疏離她,就等於侮辱她的智商。
她若看不出這冷暴力是因為什麼,她豈不是太笨了?
安娜點點頭:“先生五天沒回來了。”自從她被雇傭到這裏,先生便經常晚歸,太太和先生一個住樓上,一個住樓下,各自都有自己的工作和事業,所以兩人幾乎沒有碰麵的機會。
尤其是最近這一周,先生竟然一直從未回來過。而太太直到今天才發現。
聽到安娜說什麼,斐然豁然反應過來,唐司燁已經五天未歸。
五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斐然有些頭痛,其實如果不是受了傷,心底有些脆弱,她是不會想起來自己已經結婚了。
其實這麼多日子以來,她從未想過唐司燁。
斐然懶得想唐司燁,其實,她性子一直都涼薄,對唐司燁既然無愛,又被他那樣威脅著發血誓,她其實已經不想看到他了。
發生了那樣殘忍尷尬的事情,他跟她分居兩處,彼此不打照麵,像個陌生人。這又算是什麼夫妻?
而且因為她看到他對著一個女人照片沉思,他便惡語相向。那時候她就知道,她是永遠走不進他心底的。
斐然對這個男人充滿了不解,又充滿了恐懼和忌憚。斐然忽然發現,一個月沒關注他,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
沈美鳳說過她薄情,她始終不承認,如今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自己薄情了。她竟然會因為一個月不見,就忘掉丈夫的樣子。
可是唐少擎的樣子,卻清晰地印在她腦海裏。
那樣一個壞蛋,她怎麼會忘不掉,卻忘掉唐司燁?
其實,如果不是唐少擎血淋淋地去投奔她,她恐怕也會忘記唐少擎。
沐白死掉了,她便永遠地記住他。
唐少擎失蹤,她便永遠地記住了唐少擎。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這薄情的人記住他們。
她記不住唐司燁,隻因為他給她的印象還不夠深。
隻能這麼解釋了。
不過他們的結合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隻是為了結婚而結婚,所以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麵也是理所應當。
隻有一次做夢,夢到自己在婚禮上,紅毯盡頭的男人淡漠修長,他轉身看向她,她以為是唐司燁,誰知道那男人不是唐司燁,竟然是沐白。
她倏然驚醒,額頭已經冷汗岑岑。
而窗外是慘白的月亮。
原來,她心底還愛著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