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斐然隻覺得氣血上湧。
他又道：“我第一眼看到你，便覺得你適合我。那時候不了解你，但是你的眼神特別純淨……你的外形也是我喜歡的……有點像我前女友。而我並不像外表那樣完美，有很多不良嗜好，比如吸毒……我多希望你能救贖我……我隨我媽信奉基督，聖徒相信臨終之日如果得到救贖，將會上天堂，不用受地獄之苦……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相信這個。”
莊斐然忽然覺得無言以對。
他這是對她表白？
可是他語氣裏的傷感卻像是真的，像是他的肺腑之言。
這輩子，從未有人向她表白，即便和沐白，也是淡淡地相處，從未說過什麼甜言蜜語。
男人難道都這樣，得到一個女人後，便會用這種話欺騙女人，以表明他是個正人君子？
莊斐然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你可以留在這兒，不過睡客廳。”
“原諒我了？”他躺倒在客廳的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回答他的卻是冷冷一聲關門聲。
莊斐然走進自己臥室，狠狠關上了門。
唐司燁對著莊斐然的臥室大聲道：“莊斐然，讓我們試一試，學著愛彼此吧。說不定我們會成功呢？你難道不想擁有愛情麼？”
……
第二天，唐司燁醒來，莊斐然正在廚房煮麵條。她隻會煮麵條。昨天她其實一夜未睡。如果他占有她是因為喜歡，她是不是可以原諒他？
自從她選擇他結婚的時候，她其實就拋卻了所有的包袱。
她想好好跟他結婚生活。
唐司燁輕手輕腳地下床，悄悄地走過去，手臂從她身後環著她的腰。“起那麼早幹什麼？再去睡會兒。”
“你不是要上班麼？昨晚你撬我門鎖，應該沒顧上吃飯吧，我怕你餓死在上班路上。”斐然沒被他嚇著，淡淡說道。
唐司燁輕笑：“你倒是細心，不過我已經請了兩個月大假。不用起早貪黑地上班。”
斐然有些奇怪，他竟然請假？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請假？道：“你爸同意了？”
“嗯。”
莊斐然忽然發現他摟著她的腰，這一刻的氣氛有些曖昧，立刻低聲喝道：“放開你的手。”
唐司燁不再抱著她，悶聲回到沙發上。繼續呼呼大睡。想到陶婉兒那精明利落的樣子，他覺得十分之麻煩和頭痛。
這一段人生是他醉生夢死的時候，所以他可以做出很多非常規的事情。包括他和莊斐然的感情。
他很自私地想，莊斐然是個好女人，從她對沐白的感情就可以看出來。
如果他不幸手術失敗死掉了，這個世間還有莊斐然這樣的女人思念他，也算他沒有白活過。
所以，他決定霸著她不放，要她好好記住他。
斐然把麵條盛起來，放到桌子上，便穿好衣服，穿上鞋子。
“要出去？”唐司燁突然喊道。斐然出去竟然不跟他說一聲，她難道還沒原諒他？
斐然嗯了一聲：“今天假期值班輪到我，我要工作。”有點不愛搭理他的樣子。
離開時，唐司燁喊道：“你放心，隻要你是我的妻子，我就會永遠珍愛你，不辜負你。除非我死了。”
不得不說，他的話好讓人感動。
斐然嗯了一聲，忽然覺得不該欺騙他。
雖然春節放假需要值班，其實莊斐然早早跟同事換了班，今天，她並不想去警局，而是想去西郊的一個公墓。
斐然回過頭：“司燁，既然你說你喜歡我，想好好地珍愛我，我暫且相信你。今天，你願意跟我去一個地方麼？”
她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唐司燁看她神情鄭重，眼眶含淚，不由走過來，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什麼地方？我陪你去。”
莊斐然帶著唐司燁來到了西郊的公墓。
其實，沐白當年葬在了這處墓地。斐然還記得那天下著小雨，同事一路陪著她。她哭得一度昏厥。同事們便緊緊地抓著她的胳膊，生怕她就此哭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