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燁,剛才我刻意打傷他的腿,便是不想殺了他。你不要在我麵前殺人好麼?”
“如果不趕盡殺絕,他們便會對我趕盡殺絕。”唐司燁神情沒有一絲妥協:“這個社會弱肉強食,莊斐然,我今天就要你明白這個道理。”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我不明白!”莊斐然大聲道:“如果你殺了他,我不會原諒你。”
“你以為你的原諒對我很重要麼?”唐司燁冷冷道:“什麼時候和李慕白接觸過了?你早知道他今夜對我出手是吧?”
莊斐然臉色坦蕩:“如果不是我早知道,那殺手就殺了你了。如果我有心讓他們傷害你,我就不會救你。”
唐司燁神情逐漸平靜下來,對周遷道:“既然斐然為他求情,那就不用殺他了,讓他爬回去跟李慕白報信去吧。”
周遷立刻抓住那個殺手,將他扔出了別墅外麵。
然而那個殺手剛從地上爬起來,便響起一聲槍響,他應聲倒地,竟是死絕了。
不遠處的一棟三層別墅的頂樓,開了一扇窗子,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收回窩著手槍的手,鏡片後的眼睛一片冷漠。
因為他站立的位置比較高,所以唐司燁別墅發生了什麼,他一目了然。
“沒用的東西!死有餘辜。”李北堂道:“少爺,既然失敗了,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李慕白冷哼一聲:“不把斐然帶回去,我絕不離開莫斯科。”
“可是,先生……我們剛才都看的清清楚楚,眼見要殺掉唐司燁了,他身上沒有武器,可是莊小姐忽然拿槍打了我們派去的殺手,救了唐司燁……恐怕您想救她,她,她倒是樂意待在唐司燁身邊呢?”
李慕白冷冷瞪了李北堂一眼。
李北堂頓時噤聲。
李慕白目光睇向唐司燁的別墅,隻見裏麵燈火通明。
莊斐然和唐司燁走出餐廳後,便消失在他的視野範圍內。
他們此刻在做什麼?
唐司燁會對斐然救他心存感激麼?
李慕白神情冷峻,雖然一言不發,卻渾身籠罩著一重極為陰冷的氣息。駭的李北堂大氣都不敢出。
“找機會接近她,必須把她帶回來。”李慕白伸手拿掉眼鏡,煙色的瞳仁裏充滿了誌在必得。
……
唐司燁的別墅裏麵。莊斐然眼睜睜地看著唐司燁處理了這些殺手。
他殺了那麼多人卻隻放了一個人。
雖然這個人是她求情才留了性命,可是那麼多人還是死掉了。
她是個警察啊,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死掉呢?他們應該被抓到警察局,而不是被黑幫私下處理掉。
太殘忍了,太沒有法紀了。
可是這是在異國,俄羅斯警察都不管,她作為一個階下囚,憑什麼管那麼多呢?
莊斐然瞪視著唐司燁,沒有一絲跟他說話的意思。
剛才殺手襲擊的時候,他讓她躲在餐桌下,她當時生出一抹柔情,此刻也煙消雲散。
“大少,怎麼處置莊小姐?”周遷警戒地瞪著莊斐然,生怕莊斐然再聯合李慕白做出什麼傷害大少爺的事情:“今晚的刺殺,莊小姐也參與了。雖然她最後又出手救了您……”
唐司燁不相信莊斐然故意害他。
如果想他死,不會又出手救他。
可是她又不是沒生過殺他的心思。他剛從唐少擎那兒抓到她的時候,她不是還拿手槍指著他,甚至扣動扳機了?如果不是周遷出手快,他的腦袋恐怕都被她打開花了。
唐司燁冷冷道:“周遷,看著她,讓她去樓下花園裏罰站!”
莊斐然聽到他說了什麼,頓時怒了。罰站?
一瞬間,她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的警校,教官動不動就罰站。
“莊小姐,請跟我走吧。”周遷過來拉她。她冷冷道:“不用你押著,我腿不瘸,眼不瞎,自己會走路。”
……
這一晚不過是虛驚一場,然而唐司燁和莊斐然分開後,卻孤枕難眠。
男人起床,披上一件寶藍色的睡衣走向陽台。
莫斯科郊外的夏日夜晚十分迷人,然而他卻無心欣賞。他站立的位置剛好能看到花園。花園裏,莊斐然正站在草叢裏,罰站。
她似乎身體素質過硬,已經站了兩個小時,卻氣不喘,心不跳。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讓他試一試,這個女人到底耐性如何,韌性又如何。
可是不知道為何,接下來,他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