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莊斐然拿了藥,出了院。
剛來所裏,便被崔姐拉到角落裏麵,“斐然,你前段時間都幹了什麼啊?”
前段時間自然是被綁架了啊。如果沒有那次綁架,已經離婚的她和唐司燁如何又單獨共處那麼久的時間?如果不是莫斯科的那幾日,她怎麼會發現自己已然將他深深埋在了內心深處?
斐然微微一笑,心底難堪又甜蜜。
“斐然!”崔姐一聲大吼打斷了她的思緒:“你還在發呆呢?你知道不知道你和你前夫這段時間天天上雜誌?”
崔姐氣呼呼地甩給她一本雜誌。
斐然不由地神色凝重起來。
顫抖著手指,翻開雜誌。當看到雜誌的內容,一股羞憤和屈辱直衝進她的腦中。這都是什麼啊?整頁的大幅裸照?!
一張照片是偷拍的裸照。
那是一個私人房間,幽暗的光線下,一個細弱的女子被一個強勁的男人軀體壓在白色的床單上,這女子臉上打了馬賽克,但是看身材分明就是她本人。而那個男人卻隻露出脊背,根本認不出是誰。
正是在莫斯科那晚的情形,原來昨晚窗外有人偷拍?
“斐然,你看看這都是什麼?”崔姐念出新聞:“有人持證物到警局報案,稱前段時間唐家綁架女警案有了重要進展,該唐姓男子將莊姓女警察劫持至國外莫斯科,並強行……”
“不!”莊斐然把雜誌一把撕碎:“這明明是亂編和誹謗。這張裸照裏麵,根本不是唐司燁!根本不是他!”她話一出口,才想起自己竟然第一個想到的是庇護唐司燁,而不是為自己辯白。
而這張裸照能流出來,如果不是唐家自己內鬼,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腦中忽然閃過什麼,莊斐然氣得渾身顫抖。
她眼睛通紅,一路跑出警局,然後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暮色夜總會。
安保和大堂經理認得她,不過看她穿著製服前來,多多少少有些驚訝:“莊小姐,唐二少不在。”他們以為她找唐少擎。
莊斐然大吼:“我不找他,我找李慕白!”
“李先生倒是在呢……您稍等,我進去通報!”
“不用了。”莊斐然一把推開攔她的人,朝走廊深處的辦公區走去。
一把推開大辦公室的門,隻見李慕白正坐在桌後,垂頭看文件,聽到莊斐然的聲音,他並不抬頭:“不是不想見我麼?怎麼又來找我?”
“那天從我包裏搜走的證物,你是不是遞到了警察局?”莊斐然咬了咬唇,語氣生硬,充滿了憤怒:“而且,在莫斯科期間,你還派人偷拍了我和唐司燁在一起的照片……”
李慕白似乎早知道她會來質問她,臉色並無驚慌:“他做過的罪惡事,理應得到法律的報應。那些證物的確是我讓人遞到警局的,隔日警察局便會指控他。”
“那天晚上是我心甘情願,不存在被他脅迫之說。現在我們離婚了,本該平靜地過各自的生活,可是你卻把我們推上了風口浪尖。”莊斐然越說,心底越難受:“收回那些證物,讓雜誌撤銷那些新聞。慕白,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李慕白卻搖頭:“對不起,我幫不了他。”
“可是這些新聞無疑也是在毀壞著我的清譽。無論如何,強暴這種事在中國社會對女性的傷害最大。”莊斐然上前一步,逼視著李慕白:“就算他綁架我做錯了,可是我們和解了。就像你當年叛逃中國,隱姓埋名到馬來西亞,如今不是也得到寬恕了麼?”
“莊斐然!”李慕白聽到她說的最後幾句話,臉色已經可以用暴風驟雨來形容:“你在威脅我麼?難道說,如果我不平息這件事,你就會告發我?”
“我沒那個意思。我不會告發你,隻要你別再拿裸照和唐司燁的那些證據炒作,不要追究唐司燁的麻煩……”
“去吧,你去告發我吧。”李慕白揚起下巴,臉上都是不馴:“告訴全世界,現在的李慕白就是當年的獄警沐白。他沒死,而是殺人後潛逃在馬來西亞。去吧,去告發我。那就讓我和唐司燁那混蛋同歸於盡吧。”
“我不想你們同歸於盡!”莊斐然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似乎她真的口不擇言,將他逼急了:“好吧,我不再勸說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頂多毀了他的同時,也把我毀了。這樣你就開心了?”
開心?李慕白臉色一下子晦暗起來。
是的,毀了唐司燁他會開心,可是毀了莊斐然他並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