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療養院。
一個身穿火紅長裙,留著波浪卷發的嫵媚女人走進了陶婉兒的病房。
陶婉兒從床上支起身子,臉上的紗布還未褪去,隻露出她兩隻黑漆漆充滿恐懼和仇恨的眼睛。
“是你……”陶婉兒眼睛倏然通紅:“是你害我!殺人凶手!”她又恐懼又憤怒,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大卸八塊。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動作,脖頸已經被來訪者扼住,“婉兒,他們都說你瘋了,看來你沒瘋。你裝瘋賣傻是給誰看呢?是想博取唐司燁的同情麼?”
女人陰陽怪氣地說著:“對啊,看來你不傻。瘋子才能肆無忌憚地留在他身邊哦。如果你是正常的意識,他不一定會跟你領結婚證,畢竟那個男人可不喜歡被不愛的女人束縛一輩子。”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害得陶婉兒如此悲慘的喬之函。她的話如同針刺一樣,鑽進陶婉兒的心髒深處。
“司燁愛我。他愛我……你這個殺人凶手,滾開,我,我會報警……”
“報警?這個世界警察有用的話,你會栽在我手裏麼?”喬之函依舊扼住她的喉嚨,讓她不能反抗分毫:“陶婉兒,看你那麼會裝瘋賣傻,甚至騙到了和司燁的結婚證,接下來我說的話,希望你認真考慮下……”
陶婉兒依舊掙紮:“放開我……”
喬之函自顧自地說:“所有人都在等你清醒,希望你告訴他們誰才是害你的凶手。因為唐司燁一直以為莊斐然是害你的凶手。如果你清醒了,告訴他們真相,他們以為我是凶手,那麼唐司燁和莊斐然之間的誤會便會解除。那麼後果你那麼聰明,一定能猜到,他們會重歸於好。即便他從未說過,你也知道,他心裏有莊斐然。你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重歸於好麼?”
陶婉兒本來用力掙脫她的牽製,可是聽到她這一席話,慢慢地停止了掙紮。
“婉兒,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既然活下來了,就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更應該把眼光放遠一點。你可以恨我,但是你首先應該保住你在那個男人心中的地位。否則你毀了容,又被糟蹋了,父親也自殺,家也沒有了,如果最後還失去了心愛的男人,你就什麼都沒有了,豈不是太可憐了。婉兒,你要做一個可憐的女人麼?你想不想把唐司燁永遠留在你身邊?”
陶婉兒閉上眼,一滴眼淚流下:“我想讓他永遠留在我身邊,我不想他和莊斐然和好。但是我也想殺了你。該死的毒婦,是你害了我……”
“好,真有誌氣。但是你必須找個強有力的靠山,才能殺得死我,才能為你自己報仇哦。”喬之函鬆開陶婉兒的脖頸:“所以,千萬不要把那個男人推向莊斐然。就讓他認為莊斐然是傷害你的凶手如何?隻要牢牢把握住唐司燁,你何愁找不到機會找我報仇?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孰輕孰重的是不是?”
陶婉兒爆發出一聲大吼:“我不會饒了你!”
她雖然又哭又吼,但是卻對喬之函的存在沒那麼抗拒了。
看來她想通了。
喬之函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婉兒,你是個聰明的女孩,相信你知道怎樣說。”轉身離開病房。接下來,陶婉兒一定會演一場絕好的戲碼。這一切都那麼地有意思。
……
莊斐然接到了療養院的電話,那邊說,陶婉兒竟然蘇醒了。
她立刻撥打唐司燁的電話,可是卻無人接聽。
他不會故意不接她電話吧。
莊斐然立刻趕往療養院,隻要陶婉兒醒了,就能證明她的清白了。
然而療養院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車,正是唐司燁的勞斯萊斯。
他已經在了麼?
莊斐然用最快的速度上樓,輕輕推開婉兒的病房門,果然唐司燁已經在裏麵了。
醫生護士圍繞著他講解著陶婉兒的病情,他輕輕頷首,婉兒則直起身子,將頭輕輕靠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
他們背對著莊斐然,完全沒有發現莊斐然的到來。
莊斐然輕輕咳嗽了一聲:“婉兒……”
她聲音落下,婉兒轉過頭看向她。與此同時,唐司燁自然也發現了她。
忽然,婉兒情緒激動起來,身子顫抖著,似乎是恐懼又似乎是憤怒。
“婉兒,你怎麼了?”
唐司燁喝道:“出去!”
莊斐然並未出去:“究竟怎麼了?婉兒為什麼這樣緊張?”
唐司燁大聲喝道:“我讓你出去,沒聽到麼?”
他的聲音那樣冷漠而嚴厲,命令意味十足。
“我不出去。這是我妹妹。既然她清醒了,我要問問她……究竟是誰害她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