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恍然著,呆呆地看著自己手腕的血越聚越多,聚集成血珠,最後從傷口掉下,滴答,全滴在地板上。
唐司燁這時候才走過去,把驚嚇過度的女人摟在懷裏。動作溫柔就像嗬護著小孩子。
“又不聽話,看,疼了吧?”
斐然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一瞬間,她渾身都是脆弱,“唐司燁,我是清白的。我發誓沒有被強暴,我不想讓別的人給我做檢查。你要相信我。”她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沒有安全感,像是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求求你了,一定要相信我。”
唐司燁沒有說話,可是心裏已經開始相信她了。
刷!她把衣扣解開,扭過身子正對唐司燁,指著自己的胸口:“你要不信,你親自檢查。我讓你檢查。”
唐司燁卻把她衣服摟緊,“有檢查你清白的時候,現在不忙。不過這麼半天,你難道沒發現,你之所以能住進香港嘉裏醫院,是因為我?”
“因為你?”莊斐然震驚。
“小靜告訴我,你懷孕了。那孩子是我的吧。”他說:“本來想著就這樣放手,從此我們再無交叉。可是……那孩子,我想留下。可是為什麼我來了這半天,逼迫你這麼半天,你不說你懷孕的事?”
斐然不再說話,捂著自己手腕,疼的齜牙咧嘴。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哪個。
“我是清白的。”她最後隻是低聲呢喃。
“知道疼就好!我暫且相信你。”唐司燁忽然心軟了,不想追究了,她說她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吧。
把斐然橫抱起來,抱到樓上臥室。
斐然出奇地沒有反抗,到了臥室,她小聲說:“我想洗澡,可以麼?”
唐司燁把浴室門推開,斐然走進去,關上門的刹那,她抬頭,恰看到唐司燁還在琢磨地看著她。
她忽然有些膽怯,便關上了門。
斐然渾身浸泡在溫水裏,想著今天的遭遇,渾身輕微地顫抖起來。她今天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被人抓進貨車的時候她被人敲暈了,兩個小時候她醒過來,正躺在被劫持的那條路上,衣服安好,隻是脖頸和臉上有於痕,雙手也被繩子綁著。
她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害怕自己被人欺負了。就像鴕鳥一樣,不允許任何人檢查她的身體。現在,她洗著澡,檢查了自己身體,很正常,並沒有受到暴力對待。隻是脖頸和臉上的於痕,她怎麼也解釋不清楚。
因為他們似乎不知道她懷孕,所以並未毆打她的腹部,以至於孩子安然無恙。
她在警局情緒激動,幾乎要毆打檢查她的醫生的時候,沒想到唐司燁親自來領她。她本想瞞著所有人,可是他卻知道了。
而且,他之所以突然對她親密和溫柔,甚至送她來香港,竟然是因為他以為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他想要這個孩子,一如她。
她多想告訴他,其實這個孩子不一定是他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難以啟齒。
吱呀,門開了。斐然抬頭,是唐司燁。她神色如常,並不慌張。
唐司燁走過來坐在浴缸邊緣,拿毛巾輕輕地擦著斐然身上大大 小小的傷痕,臉上的,脖子上的,一處都沒漏下,動作輕柔而細致。
這是他暴戾之外的的另一麵,溫柔地像蜜糖裏滴了水。
斐然不是沒有感動過。這樣一個成熟優秀的男人,雖然有些冷漠,有些自私。但是他疼她的時候 是真的疼。然而,他卻和婉兒領了結婚證,她也不再信任他,他們發生了永遠無法複合的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