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莊斐然在野地裏蘇醒過來。隻覺渾身虛弱。
渾身火辣辣的,有種撕扯衣服的衝動。
嗎啡讓她陷入幻覺,而摻雜在嗎啡注射到她身體的迷幻劑,也越發地濃烈了……
想到唐少擎生死未卜,而自己也遭遇了強bao和注射毒品,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莊斐然眼睛湧起一股熱流。
不能哭!莊斐然,你親口說過,要麼忍,要麼殘忍。
你忍了,才能活下來,所以你必須堅強地站起來,直到把他抓捕,將他對你的殘忍,十倍地還回去!
擦了一下眼睛,莊斐然將散亂的衣裳努力往身上套好,艱難地沿著通往城區的道路,慢慢地走著。
她一路打著哈欠,不是因為困,而是因為想吸食毒品。
她真的見識了毒品的恐怖。連向來懂得自控的她,都受不了這種煎熬和誘惑。
她忽然想起當年第一次看到唐司燁吸毒的樣子……原來他那醉生夢死的模樣,已經是自控到極點。
感同身受……她忽然覺得歉疚。
當初她就是瞧不起他吸毒的樣子,讓他對她產生了淡漠的隔膜。
如今,她自己也染上了毒癮。
她表現的,並不如他。
接下來該怎麼辦?去警局報案?可是她現在身體狀況不行,混舍你傷痕累累,更重要的是她吸毒,如果傳出去,她少不得被送到戒毒所,那樣她就在一周內查不到那個幕後男人了。
她必須找到他,親手抓捕他,所以不能先去警局報案。
她必須隱藏自己吸毒的事實。
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向李慕白求助。
先找他商量下,再去救唐少擎。
路上她實在受不了了,便狠狠掐住自己的手,手指鮮血淋漓。然後她又看到路上有人丟下的酒瓶子,磕碎了一個,狠狠把玻璃往自己肩頭紮去。
不知道走了多少個小時,她終於走到莊家老宅。這處老宅已經被李慕白買下,成了他的私人宅邸。
她按了門鈴,然後李北堂為她開了門,看到莊斐然衣不蔽體,雙眼猩紅如同醉酒的樣子,嚇了一跳。
她手指上衣服上沾滿了鮮血,頭發淩亂蓋住前額,手裏提著一個沾滿血的碎了一半的酒瓶。似乎吃了藥片,渾身都在發抖,在搖晃。
很快,李慕白便推門出來,“莊斐然,你,你怎麼了?”
莊斐然眼睛通紅,像是滴了血,聲音僵硬如同遭遇了天大的災難:“我和少擎被綁架了,我,我回來了,他,他下落不明……”
“不急!”李慕白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到了我這裏就沒事了。”他淡漠冷靜的煙色雙眸劃過一抹狠意,像是被人觸動逆鱗,竟然有人這樣傷害她!
砰!莊斐然在被他抱起的刹那,緊繃的身體也放鬆,然後手中染血的酒瓶從她手心滑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鮮紅的血,從她手心裏流下,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爆出一聲:“該死的”,李慕白手指探在她劇烈跳動的脖頸上,“你嗑了毒品?”
李北堂嚇呆了,看了莊斐然好幾秒鍾,啊地反應過來:“先生,我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