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看了看何小魚背影,眨眼發愣,覺得今天的她有些不正常。
但是他想不明白,究竟不正常在什麼地方,總之那種怪異感覺始終在心頭繚繞不散。
雖說剛接觸不久,可在他心裏,早把何小魚當成親妹妹看待,甚至是終其一生哪怕舍棄性命也要保護的對象。
昨天回來,他抱著許盈盈上樓,一直在房間,並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
此刻想起在公司前台,因為夏雪多嘴,導致何小魚心生芥蒂的事情,難免會心生疑問。
這假嶽父一反常態,會不會是老頭子有意或無意中的某些態度,讓小魚多心了呢?
“陳牧啊!來,吃早餐了……”
“小魚這孩子性格靦腆,又家逢巨變,一時半會兒的適應不了,這很正常!”
許清海一直觀察他的反應,見何小魚跑上樓,才對他招了招手,長歎道:“別擔心,一會兒我讓你韓姨過去看看,也可能真是身體不舒服了!”
陳牧轉回身入座,聽到許清海這麼說,表麵上含笑點頭附和,目光卻在偷偷觀察著。
想通過許清海的言談舉止,來確定內心猜測的可能性,可觀察了一會兒,他失望了。
隻見許清海神色如常,盛了碗粥後,抬起頭來看向他,眼中充滿了嶽父對女婿的那種溺愛。
反倒是把粥碗遞給他的一霎,注意到他表情不對,老頭子愣了愣。
“哈哈哈,你看我這腦袋,真是老嘍!”
許清海拍打額頭,看了眼空置的椅子,唏噓道:“忘了跟你說,昨晚冷冰那丫頭,被他家裏來人接走了……”說到這兒,他頓了頓道:“當時你們睡下了,她又走得急,也就沒有過去叫你!”
剛端起粥碗的陳牧,心下苦笑,隨意地點了點頭。
完全沒有意識到,許清海不但求孫心切,而且還老奸巨猾。
通過那個視頻,以及冷冰何小魚兩人的表情,把她們當成女兒潛在的情敵了。
“你這倆妹妹,讓我很是喜歡呐!”
“小魚天生麗質,哥哥是英烈不說,她也是嫉惡如仇的性格!”
許清海一邊慢悠悠喝粥,一邊隨口念叨著:“冷冰那丫頭,巾幗不讓須眉,又是萬軍大首長的掌上明珠,將來一定是鳳傲九天的大人物!”
聽著老頭子的感慨,陳牧麵色一怔,覺得這番話沒錯。
從當初得知冷冰的真實身份開始,他就知道那丫頭,今後是要走入另一個人生高度的。
門當戶對那種說法,他雖然不認同。
可攀龍附鳳的做法,他也不屑去做!
況且彼此之間,除去那次鑽帳篷的荒唐事,更多的隻有戰友情,幾乎沒有擦出愛情火花的可能。
問及源頭,這也是那丫頭對他死纏爛打,他始終裝聾作啞的初衷。
“哈哈,陳牧啊,在想什麼?”
“你就不問問我,我一個糟老頭子,是怎麼知道冷萬軍冷大首長的?”
被許清海的笑聲驚擾,陳牧才醒過神來,可聽了這個問題,又是一愣。
他清楚,昨晚來接冷冰的兩位軍官,除非得到了命令,否則絕不會說出冷冰的真實身份。
唯一的可能,就是冷姓太孤僻了,能動用警衛參謀接送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而許清海本就是軍人出身,對部隊的事情很是關注,能夠猜到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到這裏,他眨眼笑了笑道:“伯……”剛一開口差點叫漏嘴,他急忙改口,“爸,您人雖然離開了部隊,可心還在那兒,我想您應該是猜到的吧?”
許清海神秘一笑搖了搖頭,通過他剛才倉促改口,對這女婿愈發看好。
注意到陳牧瞥向樓梯口,還以為是在等待女兒下樓,心中突兀產生的想法更加堅定了許多。
“唉,我和冷萬軍冷首長,也算是故交了!”
“當年南疆那場惡戰,我身負重傷,還是他親自把我背下陣地的!”
許清海見陳牧發愣要開口,忙擺手打斷,拍了拍傷殘那腿,唏噓道:“我們二營拚到最後,傷的傷死的死,到最後剩下我帶著的一連,彈藥全都打光了……”
看見許清海眼含熱淚,陳牧忙扯出紙巾,起身遞過去。
隨即正色端坐,凝眉傾聽著,當真是沒想過,許清海還有這麼一段英雄事跡。
更沒想到,當年因傷退役的許清海,竟然是一位戰地連長,還和冷萬軍並肩作戰過。
“多虧他帶著偵察營的人及時趕到!否則……”
“我就不是廢一條腿這麼簡單了,那麼多兄弟的命都會丟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