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用力推開大門,氣定神閑地走進來,當真是嚇到了不少人。
要知道集團董事會創建至今,極少發生遲到現象,更沒有人敢擅闖會場,這已經形成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了。
尤其是注意到陳牧說話時,瞥向謝海生的不屑眼神,令許多有心之人如坐針氈。
那些激進派董事股東們驚訝發現,無論陳牧還是許盈盈,全都擺出了一副有恃無恐甚至是勝券在握的樣子。
見此一幕,眾人禁不住暗自腹誹:是不是謝海生父子真的被人抓住了把柄?
然而俗話說得好,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謝海生並沒有這樣想。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許盈盈當眾頂撞他,又暗諷他兒子,已經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緊隨其後,陳牧那句‘是誰那麼沒教養?’的話,以及葛占濤等人不加掩飾的嘲笑,更是氣得他恨恨咬牙。
“這還是董事會嗎?阿貓阿狗的都能輕易闖進來了?”
“張小強,你這安保部副總監還能不能做了?不能做趁早滾蛋!”
謝海生斜了一眼陳牧後,猛然間調轉矛頭,拍桌子瞪眼睛訓斥著首次參會的張小強。
誰都沒想到,在這種集團內部最高級別會議上,謝海生會不顧形象爆粗口。
但是,更讓人意想不到的還在後麵,看似人微言輕的張小強一點都不慣著他!
“謝副董,您不會是病入膏肓了吧?”張小強意有所指的笑了笑,謝海生被氣得麵色鐵青,“你說誰有病?”
“嗬嗬,當然是說你了!”
“如果有病,趁早去醫院看看,別耽誤了病情!”
張小強不卑不亢冷笑道:“您應該是耳聾了吧,沒聽見姑爺喊許總老婆嗎?或許是眼花,您哪隻眼睛看見姑爺是闖進來的了?”說到這他起身看向陳牧,躬身施禮道,“姑爺好!”
“你……”謝海生差點被氣出了心髒病,騰地一下站起來了。
身為大股東,又是集團副董事長,竟然被一個部門副總監當眾冒犯,丟盡了老臉。
他怒指著張小強,本想開口大罵,突然間便是一愣。
發現站在他這邊陣營的董事,甚至包括他的心腹在內,竟然沒人幫腔表態,全都選擇了默不作聲。
“嗬嗬,張小強是吧?做副總監屈才了!”
陳牧給張小強投去一個讚許眼神,擺手命其坐好,隨即徑直走到了許盈盈身邊。
他心下暗笑,懶得去看謝海生,信手拿過會議綱要翻看著,餘光卻一直瞥向許盈盈。
許盈盈從他走進來開始,就抿嘴偷笑,眼下同樣偷看他,四目相對,目光中充滿了別樣柔情。
完全忘記了之前因為吃醋所產生的不快,著實沒想過,陳牧的出現會把謝海生氣成這個德行!
“你怎麼才來呀?剛才謝副董……”
她嫵媚的白了陳牧一眼,可話沒說完,卻被他抬手打斷了。
“噓!”
“謝副董既然對號入座了,總要給他留點麵子!”
陳牧豎起食指放在嘴邊,抬眼看了看謝海生,漫不經心道:“老婆,人和狗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被狗咬了,絕不能反咬狗一口,如果你不高興,我幫你關門打狗就是了!”
此時的會議室鴉雀無聲,陳牧這番話,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無論站在哪個陣營的人,都在低頭強忍笑意,反觀謝海生那張老臉,卻愈發陰沉。
“噗!討厭……”
剛才那聲老婆,早已經觸動許盈盈心扉了,此刻又被叫了一聲,她輕咬紅唇嬌羞的不行。
在兩人打情罵俏的氣氛中,被接連挑釁,謝海生終於忍無可忍了。
“夠了!能不能注意點兒影響?”
“許總裁,這是董事會,不是你們打情罵俏的地方!”
謝海生又拍起了桌子,重新坐好後,咬牙切齒環顧全場道:“相信大家都看到了,站在許總身邊這位,就是她丈夫陳牧!”
“如果在私下,因為我和董事長的交情,或許要叫他一聲侄女婿!”
“但這是在公司,在集團董事會上,沒有人情可循,更沒有兒女情長!”
“據我所知,陳牧在公司沒有職位,更不是董事會高層!可就在剛剛,他卻擅自闖入了會場!”
說到這裏,注意到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他,謝海生連續敲打桌麵,準備劃重點了。
“謝海生,你到底想說什麼?”葛占濤沉下了臉。
“我提議,就罷免總裁一事,馬上舉手表決!”謝海生看都不看他,給心腹們使眼色後,當先舉起了手,“事實勝於雄辯,大廈將傾,不能任由執行總裁胡作非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