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不隻是守衛們被嚇得夠嗆,李友亮也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那灼熱的彈頭從耳畔掠過,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瀕臨死亡的感覺。
麵對陳牧,他從未想過要反抗,因為他清楚,與狂龍對抗隻會死的更慘。
所以他孤注一擲,打算用生命去賭一個變數,就目前的結果來看他賭對了!
撲通……
在他身後的圍牆上,剛剛爬上牆頭的身影胸口中彈,大頭衝下砸中了地麵。
這一聲巨響,再次嚇到了守衛們,可背對著圍牆的李友亮,卻置若罔聞。
剛才耳畔那一槍,震得他耳鳴不已,頭昏腦脹,根本聽不清遠處的聲響。
“加強戒備,有人襲擊!”
“兄弟們跟我上!保護姑爺……”
“後牆也有人上來了,不要讓他們接近別墅,幹他姥姥的!”
當守衛們大呼小叫,一哄而散後撲向四周的圍牆,他才看出了蹊蹺。
同時也聯想到了,陳牧之前瞥向遠方的山頭時,對他產生的質疑。
李友亮知道,這是難得的契機,隻要利用好了,不但可以冰釋前嫌,或許還能獲得總教官的讚許。
“襲擊總教官?老子讓你們下地獄!”
想到這裏,他下定了決心,正要縱身竄出去,整個人猛然一怔。
啪嗒!
隻覺得手腕被人用力拉扯,轉過頭定睛一看,屬於他的那把手槍物歸原主了。
拉住他的陳牧,正眯眼冷笑,接連打出幾個曾經傳授給他的戰術手語,奪下一名守衛的槍後,轉身快步躥了出去。
“交替掩護,協同衝鋒?有狙擊手,反狙擊射殺!”
熟悉的戰術手語,瞬間解讀出來,麵對這份難得的信任,李友亮熱淚盈眶。
他看著那個偉岸背影,含淚咬牙,緊隨其後跟過去,要用一腔熱血奮勇殺敵,去償還陳牧的大恩大德。
兩年前老母病危,他身為獨子選擇了留院陪伴,沒有及時銷假返回部隊,已經被當成了逃兵處理。
據他聽說,當時陳牧得到消息後,連夜趕回戰區,找到首長為他求情,才算是免去了對他的責罰。
一句‘忠孝兩難全’至今猶在耳畔,導致他沉寂已久的那顆愧疚之心,徹底燃燒起來了!
砰砰砰……
亦師亦友的兩人交替掩護,都把後背交給了對方,一顆顆子彈隱含怒火,不停收割著武裝分子的狗命。
這一幕,嚇壞了前來襲擊的匪徒,也讓別墅內的眾人心下一緊!
……
別墅內部,許清海父女早就帶著何小魚等人離開了客廳,此時正站在斥重金打造的監控室裏。
通過碩大的監控屏幕,觀看院落內激烈交火的畫麵,眾人眼都不眨,都在擔心陳牧的安全。
“破虜,弄清楚了嗎?”
許盈盈盯著屏幕,頭也不回道:“之前那個是什麼人?陳牧怎麼把槍給他了?他值得信任嗎?”
“許總,問過了!”
“外麵的組長彙報說,那個人好像叫李友亮,是楊千帆派來的!”
趙破虜按住耳麥,緊忙回答,看見許清海皺緊眉頭,補充道:“不過他是姑爺親手帶出來的兵,應該值得信任!”
得到了這種回複,許盈盈才算是徹底鬆了口氣,不再擔憂陳牧腹背受敵的問題。
而許清海看了看女兒,皺起來的濃眉始終不得舒展,轉過頭去歎息了一聲。
“老商啊,你覺得那小夥子怎麼樣?”
“身手不凡!”
“如果換成是你對上他,有把握嗎?”
“拳怕少壯!”
“哈哈哈,老商你還是太過謙虛了!”
許清海深知老商惜字如金的個性,也未曾多問,眯眼唏噓道:“這樣的人倘若不能為己所用,留在千帆集團助紂為虐,始終都是個禍端!”
聽到兩人的對話,許盈盈並沒多想,可老爸的這幾句感歎,著實嚇到她了。
她蹙眉想了想,試探問道:“爸,楊千帆到底是什麼人?我記得一年前,楊伯伯大壽的時候,佟秘書長去拜訪他,提起這個楊千帆,惹得他破口大罵,他們之間……”
話音未落,被老爸瞪了一眼,許盈盈還要繼續說下去,卻換來了一聲冷哼。
“哼!不要再提那個女人了……”
“尤其是見到忠國的時候,千萬不要提起她,一個字都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