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處的手電光亮忽高忽低,陣陣跑步聲越發清晰,想到武警即將出現,鬣狗
反倒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感受到被搜空的身子,被陳牧用力扛起,向山林深處跑了過去,他當真是心膽俱裂,一切希望都破滅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即將意識不清的時候,才被陳牧丟在地上,後背砸中一條隆起的樹根,劇痛難忍清醒了許多。
“說說吧,誰派你來的?”
“不說?沒關係,臨死前,老子有一百種方法折磨你!”
陳牧拿起從他掌心拽下來的軍刀,慢慢的湊近,逼問道:“剛才對講耳麥裏,喊鬣狗的人就是在叫你吧?為了對付老子,你們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說到這裏,他反握住軍刀,狠狠地刺了下去。
“唔唔……”鬣狗隻感覺臂彎傳來了鑽心的疼痛,好似馬上要被攪碎一樣,含糊不清道,“有種……就給……給個痛快!”
“嗬嗬,看來老子沒猜錯!”
“你們這幫雜碎到這兒來,還真是為了對付我!”
陳牧回手摸了摸,拿出從他背囊中搜出來的戰地急救包,慢條斯理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知道是什麼滋味嗎?老子今天就讓你嚐嚐,放心,我們有的是時間!”
雖然看不清,陳牧手裏究竟拿的是什麼東西,可當腿關節傳來包紮的痛感,鬣狗還是猛地瞪大了雙眼:“你……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
就在這時,遠方密林中再次傳來了陣陣呼喊聲,借著晃動的微弱燈光,看見陳牧無聲獰笑,鬣狗屬實是怕了。
“在他們來之前,那一百種方法都讓你嚐試一下!”
“隻要你能挺過去,老子也會敬你是一條漢子,留你條小命的!”
“我以前有個對手,也叫鬣狗,不過他應對審訊的能力,比你強多了!”
陳牧也看見了手電的光亮,卻始終不慌不忙,試探道:“就算你不說,大概是誰派你們來的,我也能猜到!一般肯花錢養你這種不入流狙擊手的人,都是毒梟!而你能說一口流利普通話,養你的人一定不會是哥侖比亞那些老家夥!”
聽清前麵那些威脅的話,以及隨後這幾句獨到的分析,鬣狗意識模糊之際,徹底被碾碎了殘餘的那點膽氣。
“我……我說了,能不能給個痛快?”
“這要看你表現了!”
“我們來找你,是黑坤老大的命令!”
“黑坤是誰?為什麼對付我?”
“他……他派我們來,給二哥報仇!”
“你還想死嗎?這二哥又是誰?”
“二哥黑……黑沙,他還有個名……”
鬣狗終於吐口,說出了雇主後,卻使得陳牧一愣再愣,到最後失血過多,咽喉又被血沫子嗆到,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了。
陳牧見狀一愣,俯身湊了過去,把耳朵貼在他血漬模糊的嘴邊,催問道:“你說清楚點兒,他還有個什麼?說話呀,要不要老子先給你包紮一下!”
側耳傾聽中,當鬣狗嘴唇抖動,陳牧總算是分辨出了那個名字的發音,雖然還不敢確定,卻也大吃一驚。
撲通……
還想再三確認,可才低下頭,就看到鬣狗伸出手,本要抓向臂彎的軍刀,最終失血過多斷了氣息,一頭栽了回去。
與此同時,遠處的腳步聲更近,隻剩下了不到百米距離,燈影晃動下,陳牧不願多生事端,隻好起身返回莊園。
他起身刹那,順手拾掇了軍刀,為鬣狗撫平了死不瞑目的雙眼,唏噓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下輩子投胎別做狙擊手了,你不夠資格!還代號鬣狗?你也配叫鬣狗?”
話音落,他最後看了眼遠處人影,轉過身就走,遙望著積雨雲散去後,天邊升起的那一彎殘月,冷笑著咬了咬牙。
“打了小的,出來大的!”
“黑坤,黑沙?既然你是他弟弟,老子絕不能放過你了……”
收拾掉了一個三流狙擊手,不但證實了這夥武裝分子與李友亮無關,還得到了意外收獲,陳牧心情大好,一路衝下了山。
卻想不到,痛改前非的李友亮,因為他被戴上了亮錚錚的手銬,莊園所有人,都在擔心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