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前,消失了好一會兒的陳牧正慢步走來,周身上下滿是血汙。
尤其是他耳邊的血跡最為明顯,握在手裏的軍刀側麵,尚有一些血液殘留。
見此一幕,再結合李友亮的提醒,眾人不難猜出,密林深處那個狙擊手的淒慘下場。
心驚膽戰之際,甚至顧不得考慮,為何警方沒有人阻攔,就放任他以這種樣子走進了莊園。
“陳牧……”
看到他出現,許盈盈姑嫂二人同時喊了一句,就近的夏雪更是直接跑了過去。
“怎麼弄成這樣?受傷了嗎?”
“你傻笑什麼?說話呀!到底傷在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陳牧麵對她的上下摸索,搖頭幹笑兩聲後,看向了身旁的警員:“謝了,又幫我一次!”說完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掌,拍了拍對方肩膀。
“應……應該的!”
警員點點頭,瞥向肩膀嘴角一抽,此人正是上次在酒吧,攔住夏雪的那名手下。
夏雪見狀一愣,隨後便了然於心,猜到是手下認出了陳牧,才免去了這一路上武警的盤查。
“你去哪兒了?急死人了知道嗎?”
“還笑……你不要命了?一個人就敢去山上抓狙擊手?!”
她癟嘴埋怨,見陳牧看向身後,才察覺出了不對,急忙轉頭道:“盈盈姐擔心你……”
話音未落,半轉過身來的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隻見周圍所有人,都在一眼不眨的盯著她看,而閨蜜目光中的質疑,更讓她心下一緊。
許盈盈輕蹙黛眉,通過夏雪剛才的表現,回憶起傍晚對奔馳車的定位,內心苦不堪言。
不由瞬間想到了,許多閨蜜同時愛上一個男人的狗血傳聞,擔心彼此也有翻臉那一天。
但是,看見陳牧走過來,她還是拋開了心中的雜念,剛要抬腳迎上去,卻愣在了原地。
“哥……”
原來是何小魚搶先她一步,淚眼婆娑的跑過去,撲進了陳牧懷裏。
“別哭啊,這是怎麼了?”
“我又沒受傷,別抱這麼緊,這身上太髒了!”
陳牧被攔腰抱住,隻好拍打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都是哥不好,剛才發生的事嚇到你了吧?”
何小魚一言不發,把頭埋在他胸口,好似撒嬌般的用力磨蹭著。
別人或許沒發現,陳牧卻感受到了,隻覺得腰間那兩片軟肉被她狠狠地擰了幾下。
“疼……疼嗎?”何小魚哭了好一會兒才仰頭詢問,陳牧笑著搖了搖頭,“不疼……”還沒等說完,他猛地虎軀一震,小丫頭掐的更狠了。
“我是害怕,我是擔心。”
“不過我清楚,你不會受傷的,那些壞人打不過你!”
何小魚秀眉微蹙,眼角還掛著淚珠,委屈巴巴的樣子著實惹人心疼:“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哭?因為就在剛才……你變成了我姐夫!”低聲哽咽中,她側頭靠在了陳牧的肩膀上。
聽到這番語無倫次的話,陳牧雙眉皺緊,內心瞬間被觸動了。
他雖然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卻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能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周圍的人並沒有聽清,何小魚的低聲哭訴,見兩人抱在一起,隻為兄妹情深的場麵深感動容。
“咳咳……”
就在這時,一道重咳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得到手下彙報的莊不凡,放下捂嘴的拳頭,皺眉邁出了一步。
“年輕人,你就是陳牧?”
陳牧聞聲一愣,轉頭淡淡瞥向他,瞄了眼他的肩章軍銜:“是我,有事兒嗎?”
剛才走到院外,他就隱隱聽見了李友亮的爭辯聲,以及莊不凡和許清海兩人的怒喝。
現在又看到莊不凡陰沉著臉,對這個位高權重的大佬沒有半點好感,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我聽說,你一個人上山去抓狙擊手了?”
“對,怎麼了?”
“這麼說,山上那個狙擊手真是被你擊斃的?”
“是啊,然後呢?”
“年輕人,你這算什麼?見義勇為還是正當防衛?”
“嗬嗬嗬,您說呢?”
在陳牧淡然若定的接連反問下,莊不凡的臉色更黑了:“我來之前,了解過你的身份,也清楚你……離隊的原因,所以提醒你一句,做事要考慮後果!”
聞言,陳牧眨眼冷笑道:“後果,這能有什麼後果?”
“……”莊不凡雙眼緊眯,死死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