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刹那,客廳內死一般寂靜。
眾人全都大吃一驚,尤其是坐在老爸身旁的許盈盈,更是被嚇得不輕。
她有注意到,當楊千帆刻意提及閃婚的事情時,老爸滿懷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不過,與假結婚一事被揭穿相比,她更擔心陳牧的安全,生怕陳牧這一去會發生危險。
畢竟從老爸口中,得知了楊千帆的真實身份,她知道那個女人確實有參與恐怖襲擊的嫌疑。
“楊董事長,不見不散!”
忽然,眯眼沉思的陳牧,對著李友亮說出這樣一句話,頓時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看見她起身,許清海也拄著拐棍隨之站起,在何小魚的攙扶下,同時走到了陳牧身邊。
“陳牧,你不能去……”
“哥,你還是別去了吧……”
“陳牧啊,小心駛得萬年船……”
三人擔憂不已,相繼開口勸說,心慌意亂之下,竟把竊聽器這茬兒給忘了。
被陳牧豎起食指噤聲,見他伸手在李友亮全身上下仔細摸索,這才意識到了不對。
“爸,您早點兒休息吧。”陳牧眼色不斷,自顧自說,“老婆,小魚,你們也去睡吧,有刑警留守,夜裏不會再發生什麼了。”
在他眼色示意下,看到李友亮即將被扒去衣物,姑嫂二人急忙轉身。
而許清海麵色凝重,看著那一道道的傷疤,不由對陳牧這小兄弟,憑添了些許好感。
陳牧檢查紐扣和腰帶,甚至連鞋跟都不放過,沒一會兒的功夫,人已經被褪得一幹二淨了。
“小亮,看來你還是大意了。”
“別說六個月,就算你跟她六年,她也不會輕易相信你的!
不消片刻,陳牧將搜出來的微型竊聽器全部踩碎,深吸口氣道:“跟著這種女人,除非你幫她殺人放火,否則很難獲取她的信任!”說著把衣服丟給了他,“穿上吧!”
“嗬嗬,還真是個蛇蠍女人。”
“紐扣,鞋跟,腰帶卡頭,手機裏也裝了一個!”
李友亮一臉憤慨,咬著牙點了點頭,冷笑道:“我真心報答她,她把我當傻子?!”
聽到這番對話,姑嫂二人才轉過頭來,看向竊聽器殘骸,滿臉驚愕。
許盈盈驚愕之餘,上前拉住陳牧,黛眉緊蹙:“陳牧,還是不要去了,她這麼防備小亮,也不會相信你呀!這分明就是鴻門宴,去了難免會有危險!”
“陳牧啊,盈盈說得對!”許清海也苦口相勸,“那楊千帆對親生父親都能痛下殺手,何況是你一個外人呢?”
何小魚站在兩人中間,雖然沒開口,卻是一臉焦急的神色。
她看到陳牧搖頭淡笑,急忙上前兩步,抬起小手扯住了陳牧的衣角。
“爸,你們放心吧!”
“她不惜暴露竊聽器,邀請我過去,應該是要攤牌了!”
陳牧摩挲著何小魚的秀發,一笑過後不假思索道:“我剛好借這個機會,弄清楚她有沒有參與襲擊事件,如果這次我不去,小亮今後也會有危險!”
見陳牧去意已決,許清海想了想,猛然轉頭呼喝了一聲。
“破虜……”
“董事長,您有什麼吩咐?”
聞聽呼喚,一直躲在暗處靜觀其變的趙破虜,帶人衝了進來。
他眯眼瞥向李友亮,眼神凝重,似乎隻要一言不合就會拔槍。
許清海見狀微笑,淡定的擺擺手,看向了陳牧:“既然你執意要去,那不如這樣,有刑警守在這裏,諒那些人也不敢往槍口上撞,讓破虜帶人過去接應你,我們也安心!”
“爸,不必了……”
“有小亮在,我不會有危險,再說那高爾夫酒店,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
陳牧這邊剛要婉拒,李友亮就把話接了過去:“許董,您放心吧!我就在外麵等著,就算拚了這條命,也會保證我哥的安全!”
發現李友亮目光誠摯,恨不得能舉手發誓,許清海不再繼續規勸了。
他大邁一步,走到兩人麵前,先後拍打兄弟二人的肩膀,抿著嘴咬了咬牙。
“陳牧啊,注意安全隨機應變,此一時彼一時,你是有家室的人了!”許清海意有所指的叮囑了兩句,轉頭道,“命不能丟,你哥的安全也要保證!”說著擺了擺手,“去吧……”
陳牧淡笑點頭,看了許盈盈一眼,收起笑容轉身就走。
李友亮更是如此,許清海的話對他而言,是一種極其難得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