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放下酒杯,逼視著勾魂美眸,目光狠戾道:“手上人命太多,閻羅都不收我,一些未經證實的江湖傳聞,你覺得我會怕嗎?”
與其對視,楊千帆眼角一抖,卻依舊不閃不躲道:“如果我告訴你,傳聞都是真的呢?”
“女人,你是在玩火……”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繼續東拉西扯下去,就是引火自焚了!”
感受到陳牧身上散發的強烈殺意,楊千帆嬌軀一顫,為掩飾慌張,連忙起身笑了笑:“都說當兵的是木頭,姐姐我今天又一次見識到了,你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嗎?”
她重新入座,嬌歎了一聲:“既然你猴急成這樣,玩笑都開不得,姐姐告訴你好了。”
“願聞其詳……”
“咯咯,在我說之前,你先看看這些照片。”
“這……這是?看來你為了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陳牧把一遝照片接過來,麵色驟變,內心卻毫不意外:“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我的行蹤消息,你手下還真是人才濟濟呀,一家風投企業有這樣的情報網,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隻見那二十幾張照片上,每一張都有他的側臉,角度異常刁鑽。
民政局大門外,許盈盈怒視著他,與他爭論的樣子,清晰可辨。
西餐廳內,冷冰手拎著自動步槍,質問他的一刹,瞪圓了雙眼。
而在餐廳門前,夏雪抱住他一頓狂親的畫麵,竟然能看清紅唇。
“嗬嗬,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我說過,你初到金陵那天晚上,我就在關注你了!”
楊千帆舉杯痛飲,又為自己斟滿酒,唏噓道:“給你看這些,是為了表明我的誠意,更是為了提醒你!”
“提醒我……”陳牧丟下照片,揚起了眉毛,“怕我招惹蘇家的女人?”
他訕笑詢問,心下並未當真,可看到楊千帆苦澀點頭,不由得一怔,竟然真的猜對了。
“許盈盈也好,許清海也罷,我都沒放在心上。”
“至於夏隊長,還有夏振國,最多讓我忌憚三分。”
“可是蘇芷墨,你不能招惹,蘇家女人得罪不起的!”
楊千帆連喝幾杯,臉頰有些發紅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很意外?我不怕擎宇領導,可我畏懼她蘇招娣,那個女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以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蘇家!”
她發現陳牧轉頭瞥了眼房門,苦笑唏噓道:“剛才因為你,我已經給蘇招娣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你傷了她侄女的心,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嗬嗬,我也說過,你想多了!”
“在我的耐心沒有耗盡之前,你最好說點兒有用的,比如怎麼合作?”
陳牧收回目光,見她不斷痛飲,直言不諱道:“你的能力我見識到了,看來我想找什麼人你很清楚,說說你的條件吧!”
“嗬嗬,條件?我的條件很簡單,幫我報仇!”
“報仇?報什麼仇……”
“殺父之仇,栽贓嫁禍之恨!是不是很意外?覺得我在說謊?”
聽到她這麼說,看向她別在衣袖上的那枚孝牌,陳牧確實很驚訝:“你是想告訴我,那些傳聞都是假的?你被人陷害了?並且有苦難言嗎?”
“當然了!那都是訛傳……”
“包括許清海在內,都是些假仁假義的老東西!”
“對,還有我那親生父親,隻不過他的死,我確實有責任!”
“你知道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孤苦伶仃的一對母女,都承受了些什麼嗎?”
“我承受了那麼多,我向誰傾訴了?我才是受害者,為什麼矛頭全都指向我?!”
楊千帆驟然哭喊,麵色漸漸扭曲,一下下狠狠地拍打著桌子,到最後已然淚流滿麵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陳牧雖然早有預感,可親眼目睹過後,內心還是無比的震撼。
沒想到遭人唾棄的楊千帆,讓人談之色變的千帆集團董事長,竟然是個有苦難言的女人。
“他已經遠離我了……”
“我隻能依靠你,隻要你幫我報仇,我告訴你吳大彪的藏身位置!”
楊千帆捕捉到了他的表情變化,再次為他斟滿了一杯酒,舉杯苦笑:“從今以後,我的一切都可以為你所用,怎麼樣?這個條件你敢答應嗎?”
陳牧可以斷定,這女人並未說謊,為了表達合作決心,舉杯一飲而盡。
然而,就在他放下酒杯的刹那,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不由心頭一緊。
哪怕狠咬舌尖,也無法保持清醒,抬手指向楊千帆,一頭砸向了桌麵。
“春宵一刻,希望你不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