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碼頭的槍案,發生不足半小時,消息就傳到了金陵。
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在吃驚之餘,著手準備相應的對策。
有人挑燈議論,有人連夜出行,這注定將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
偌大的辦公室內,真皮會客沙發旁,兩人談笑風生。
秦濤與邵剛舉杯對撞,神態淡定且悠閑,始終保持著笑臉。
“嗬嗬,老邵,彪子果然有長進啊。”
“做事兒越來越穩妥了,又給我回了四個字,一切順利!”
邵剛聽到秦濤這麼說,懸著的那顆心才算是安穩了許多,舉杯笑道:“順利就好,值得提前慶祝一下,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半小時貨就該散出去了!”
他把話說完,注意到秦濤拿起了另一部手機,當先仰頭豪飲。
酒水尚未入喉,見秦濤驚慌起身,嚇得他心頭一緊,紅酒噴出大半。
秦濤被猩紅的酒水噴了滿頭滿臉,也未曾顧及,麵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董事長,對不起對不起!”
“快擦一下,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港口那批貨……”
邵剛見狀連聲致歉,扯過紙巾卻愣在了原地,隻見秦濤動作麻利的掰斷了手機卡。
隨即大步而去,將手機卡丟進休息室的馬桶,才轉身回來,揚起手給了他一個大耳光。
啪的一聲,邵剛被扇得頭昏腦亂,幾乎在原地轉了半圈,當即意識到吳大彪那邊出事兒了。
“董……董事……董事長!”
“老邵,我是真沒看出來,你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秦濤不由分說,用力扯住他衣領,眼中殺意一閃而逝:“那些衝鋒槍從哪兒來的?黑坤的人參與走貨,是你做的安排?”
“董事長,您聽我解釋。”
“這件事,彪子到了姑蘇才告訴我,我也是好心呀!”
邵剛雙腿篩糠般顫抖不定,躲避秦濤的目光,硬著頭皮道:“我想著後麵需要散貨,有那些亡命徒跟著,會保險一點兒……”
不等他說完,秦濤就一把推開了他,抿嘴冷笑了一下。
抬起手來對他連連怒指,眼中時而湧現的殺意,愈發地濃重了。
秦濤彎腰拿起手機,咬牙打開信息,差點把手機屏幕頂在了他鼻子上。
“散貨?保險一點兒是嗎?”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貨沒了,亡命徒全都死光了……”
“這就是你的好心?你是為了邀功?還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看到他瞪大眼睛,秦濤更加憤怒,咬牙切齒道:“老邵啊老邵,我秦濤對你不薄吧?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卻處處防我?在這種事兒上都敢自作主張了,你要單飛嗎?啊?回答我!”
邵剛看清信息,意識到問題嚴重性,整個人都嚇傻了。
他眼神左右飄忽,聽到秦濤的逼問,當即就屈膝跪了下去。
撲通一聲,膝蓋砸中地板,秦濤看著這一幕,狠狠地眯了眯眼。
“董事長,錯在我!”邵剛頭都不抬,眼球不停地轉動,“我確實是邀功心切,也可以說是鬼迷心竅,才聽信了彪子的建議!不過您盡管放心,我對天發誓,從來都沒想過要背叛您!”
說到這兒,他才猛然抬頭,用力舉起了並攏在一起的三根手指。
他仰視著秦濤,目光極其誠摯,看到秦濤微笑,心頭驟然間收縮。
身為集團副董兼總裁,朝夕相處,他同樣了解秦濤表裏不一的脾性。
知道秦濤轉而平靜,隻能證明一點,這代表著秦濤已經對他起了殺心。
“嗬嗬,怎麼還跪下了?”
“快起來,老邵,你不同於其他人。”
“當年我父親離世,是你邵剛,幫我撐起了這片產業!”
“發誓就不必了,我還是信你的,剛才我也是一時氣急,說了些胡話!”
秦濤一笑過後,雙手攙扶著他起身,眨眼唏噓了一番,隨即皺眉道:“事情已經發生了,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眼下你和我,必須盡全力去補救,說說你的想法?”
邵剛麵色慚愧地看著他,保持尷尬的笑臉,內心卻在暗自大罵。
他早就看破了秦濤的嘴臉,捂著臉上的指痕,將其祖宗八輩罵了個遍。
“董事長,您再這麼說,我就要無地自容了!”
“這件事確實錯在我,如果後期牽連到集團,我會承擔起一切責任!”
“不過眼下我覺得,首先要做的,是要聯係上彪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黑……”
他說著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秦濤見狀一笑,攤手道:“繼續往下說,有什麼說什麼,但說無妨!”
“呃,我是想說,您下一步是打算怎麼對付陳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