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許盈盈都沒有好臉色,始終坐在那兒閉目養神。
夏雪做賊心虛,無顏麵對閨蜜,幹脆一聲不吭的埋下頭去。
何小魚左顧右盼,在這種尷尬氣氛的影響下,同樣一言不發。
而陳牧從上車開始,就沉沉睡去,斜靠在座椅上,輕鼾聲漸起。
整個房車內,隻有蘇芷墨瞪大雙眼,像是鬥勝的公雞般盛氣淩人。
她為許盈盈抱打不平,從道德上,對陳牧和夏雪進行著無聲的批判。
“破虜……”
“怎麼了?夏小姐。”
“在前麵停一下,我回市局。”
“好的,夏小姐,停在路口那裏。”
當車隊駛入金陵,聽到夏雪和趙破虜的對話,許盈盈才緩緩睜開眼睛。
“盈盈姐,我……”夏雪下車瞬間,本想說點什麼,卻被許盈盈微微一笑打斷道,“有話可以到家裏說,替我給夏叔叔帶好,改天我和陳牧親自登門感謝他!”
“……好!”
夏雪一愣,神色有些黯然,抿著嘴點了點頭。
她多年以來,在內心之中,就對許盈盈有一絲忌憚。
憑她對許盈盈的了解,覺得彼此為了這件事,會當場翻臉。
委實沒有想到,許盈盈會一忍再忍,並且在人前給她留足了顏麵。
至於最後這句話,雖然宣告了女主人的身份,卻也是許盈盈的性格使然。
“盈盈姐,你這一句不鹹不淡的話,未免也太軟弱了吧?”
“你說夏雪怎麼變成了這樣?她在做事之前,就不會動動腦子嗎?”
蘇芷墨看向夏雪走遠的背影,發了幾句牢騷,同樣換來了許盈盈的淡然一笑:“凡事不能隻看表麵,要究其根本,你是學心理的,更應該了解這些!”
順著許盈盈的目光看去,注意到陳牧酣睡正香,蘇芷墨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道理她都懂,可涉及到了閨蜜情誼,又引發了心理潔癖,她才不想考慮太多。
畢竟心理專家也是人,同樣會承受世俗雜念的牽絆,更何況,醫人者不能自醫。
她越看越氣,尤其是轉眸一刹,瞥見許盈盈熬夜導致的黑眼圈,再也忍不下去了。
“停車……”
“盈盈姐,我不行了,看見他就煩,先去我姑媽那兒了!”
蘇芷墨一嗓子驚醒陳牧,說著在他腿上踢了一腳,陰陽怪氣道:“喂,我去高爾夫酒店,要不要帶你一程?你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不去給女強人報一聲平安嗎?”
“臥槽……”陳牧小腿迎麵骨吃痛,緊忙俯身揉按了幾下,皺眉抬眼道,“你有病吧?發什麼瘋?!”
話落,他掀開褲子,發現被踢的地方一片青紫。
看到這一幕,何小魚急忙走過來,蹲在那裏摩挲了兩下。
她本就心生不滿,現在看見蘇芷墨不分輕重,回頭狠瞪了一眼。
“蘇姐姐,你過分了!”
“你煩我哥可以,他不缺人喜歡,可是你踢他幹嘛?”
“迎麵骨這麼脆,都給踢青了,你們心理專家都是這種素質嗎?!”
陳牧見她要起身訓斥,連忙伸手拉了一把,搖頭示意道:“小魚,算了!這個女人有心理潔癖,犯不著和她一般見識!”
本來看見出腳太重,又激怒了眼含淚珠的何小魚,蘇芷墨原地一愣。
可陳牧這番話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火上澆油,瞬間激起了她的滿腔怒氣。
“我踢他怎麼了?他這種人就是該踢!”
“嗬嗬,還不缺人喜歡?腦子有病才會喜歡他!”
她一時氣急之下,脫口而出後才意識到不對,扭頭解釋道:“盈盈姐,我不是說你,我是看不慣……”
“心理專家?老子就嗬嗬了。”
“你有什麼衝老子來,跟小魚瞪什麼眼睛?犯病了就去看醫生!”
陳牧冷聲打斷,見何小魚被懟得一臉委屈,怒由心生道:“有人喜歡老子怎麼了?總比你這個沒人要的千年老剩女強吧?看不慣我?車門在那邊兒,請便不送!”
“你……”
“蘇大專家,說別人腦子有病之前,先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我……”
“蘇大小姐,腦子有病的前提是必須要有個腦子,你有嗎?”
接連遭受當眾怒懟,蘇芷墨整個人快被氣瘋了,張牙舞爪道:“混蛋,我今天跟你拚了!”
眼看著她的雙手直奔咽喉,指甲戳破了陳牧脖子,何小魚頓時不幹了。
她完全不顧許盈盈的勸阻,挺身加入戰團,用嬌小的身子護住了陳牧。
“不許你打我哥,你這瘋女人,你打我哥幹嘛?!”
“嫂子你別拉著我,看看你閨蜜呀,我哥脖子都被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