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拖著一身疲憊倦累的夏雪,這才趕回了家。
對她來說,案情反複臨時加班,連夜帶隊處置各種大案要案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
每次熬夜奮鬥後,她回到家裏把自己泡在浴缸的泡沫中,都會讓疲乏一掃而空,滿血複活。
此時此刻,迎著破曉的曙光走進了家屬大院,夏雪的腳步竟有些雀躍。
雖然案情進展不大,監控中也沒有捕捉到跟蹤她那個人的詳細體貌特征,可這都不算什麼。
畢竟案件偵破需要時間,還要努力尋找線索,更要抽絲剝繭才行。
經常把邪不勝正掛在嘴邊的她,始終堅信正義就像這曙光一樣,會讓所有黑暗都無所遁形。
而眼下的她,每每回想起陳牧那個示警的電話,回味著感受到的濃濃關心,對她而言這就足夠了。
“……爸,您起這麼早?”
開門換鞋走進客廳,夏雪抬手摘掉了頭繩,隨後便是一愣。
隻見老爸夏振國穿著居家睡衣,正端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麵前的煙灰缸裏滿是煙蒂。
聽到女兒關切的詢問,夏振國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仍舊是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謔!這麼大的煙味兒……”
“您不是戒煙了嗎?怎麼又複吸了?還吸了這麼多?”
“我老媽不在家,又沒人管您了是吧?夏振國同誌,您立下的flag呢……”
夏雪走進客廳皺了皺眉,在鼻前揮手扇了扇,注意到老爸無動於衷,頓覺不妙道:“您這麼看著我幹嘛?您這是一夜沒睡?不……不會是在等我吧?!”
前麵的疑問,夏振國都置之不理,直到聽了最後這一句,才抬起頭來。
“坐!”
他揮手禮讓的動作,不免讓夏雪更加心虛,完全搞不清犯了什麼錯。
夏雪梳理著頭發俯身落座,還在偷眼觀察老爸的神色,按照以往經驗,這可是要大發雷霆的表現!
“我聽說,你被人跟蹤了?”夏振國丟掉空癟的煙盒,撣了撣褲子上的煙灰,頭也不抬的詢問道,“是什麼人?查到了嗎?”
“沒……車是套牌,或者是臨時偷來的。”
“從監控畫麵上,隻能看到一個模糊側影,暫時能查到的就這麼多了。”
夏雪對於老爸知道她被人跟蹤這件事,並不感到意外,可老爸的這種態度,卻讓她愈發的不安起來:“爸,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您就別擔心了!”
說到這裏,她見老爸沒有回應,起身道:“沒別的事兒,我去衝個……”
“坐!”
“爸!我忙一晚上了……”
見女兒起身,夏振國才抬起頭,再次不容置喙的揮了揮手。
注意到老爸態度強勢,夏雪就好似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蔫了。
她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躲是躲不掉的,重新在沙發上坐好,靜待暴風雨來臨的時刻。
“爸,要說什麼你倒是說呀?要……要是想罵,您就罵好了!”
“姑蘇碼頭那件事,我解釋過了呀!您也清楚在那種情況下,我無從選擇!”
“再說了,那件事您不是已經訓過我了嗎?我知錯我反省,不會在給您惹麻煩了!”
“您……您倒是說句話呀!哦,我知道了!您是為今晚的事吧?許伯伯住院了,我是……”
等了半天,卻發現老爸遲遲沒有開口的意圖,夏雪不由得絞盡腦汁,快速反思自己的錯誤。
在外人麵前處事雷厲風行的她,此時像極了犯錯的孩子,怯怯地抬眼觀察,努力的辯駁著。
然而,當她注意到說了這麼多都沒效果,老爸的麵色卻逐漸苦澀的時候,再也說不下去了。
“……說完了?”
“認錯態度很不錯,可對錯誤的認識,還有些不足!”
夏振國看出了女兒越來越緊張,在搖頭苦笑的同時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道:“唉!你許伯伯的病情怎麼樣了?”
“許伯伯?哦哦,已經有好轉跡象了,您不用擔心……”
“有了好轉跡象?你去看望過了?還是陳牧告訴你的?”
夏雪完全沒想到老爸會突然問及許清海的病情,更沒想到他會對醫院的事了如指掌。
她聽到老爸這麼問,頓時便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隱約猜到了老爸坐等她的原因。
“爸,您不是吧?您竟然讓人監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