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內。
許盈盈咬著唇角,轉身看了眼走出病房的陳牧,麵色十分不安。
從電梯方向走來的趙破虜,剛要抬手打招呼,卻被她搖頭製止,頓時愣在了原處。
“好了,別擔心了,老……爸他沒事就好!”
“我早就說過,爸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轉危為安的……”
陳牧關上房門,含笑的表情很是欣慰,回身瞥向許盈盈,輕聲問道:“剛才你在裏麵,都和他說什麼了?爸看我的表情怎麼怪怪的?”
聽到陳牧這麼問,許盈盈頓顯緊張,猶豫著向前湊近了兩步。
陳牧見狀一愣,眯眼觀察著許盈盈的反應,心中頓生不妙之感。
他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龍魂喊他下樓的前一分鍾,許盈盈當眾對他的態度。
那種態度雖然惡劣,但是也可以理解,畢竟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彼此之間又缺乏有效的溝通。
可就眼下來看,此時的許盈盈滿眼不安,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最重要的是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歉意,這一點很是讓他費解。
“……陳牧。”
“嗯?我在聽,到底怎麼了?”
陳牧轉身站好點頭詢問,又瞥了眼愣在原地的趙破虜,心中的不妙之感更為強烈。
許盈盈直視著他,眼神卻飄忽不定,可也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不由得咬牙下定了決心。
隻是在開口的瞬間,她忽然發現眼前的陳牧似乎變了,而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轉變,好像是從他接到電話下樓後才開始的。
“有件事……我說了你別激動。”
“你說,我聽著呢。”
在陳牧的微笑示意下,許盈盈更顯不安,把先前準備好的說辭給忘了個一幹二淨:“是這樣的,那會兒老爸還沒醒,我和他說了……”
麵對著陳牧探詢的目光,許盈盈心亂如麻,幹脆把之前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如果許清海在場,一定會扶額無語,並且在暗呼女大不中留的同時,質疑女兒此時的智商。
“你說什麼?!”
“你把假……假結婚那件事,說出去了?”
陳牧靜靜地聽完後,神色無比激動,瞥見趙破虜轉過身走遠,才刻意壓低了聲音:“你確定小魚聽見了嗎?那她人去哪了?你怎麼不追上去呢?”
他說著撓了撓頭,為何小魚擔憂,卻顯得很是煩躁:“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又剛剛被綁架過,一個人跑出去是很危險的,難道你不清楚嗎?!”
說到這裏,他低頭拿出了手機,剛要打給何小魚,卻聞聲一怔。
抬起頭來的下一秒,看向死死盯著他的許盈盈,隻見對方的臉上掛滿了自嘲似的苦澀笑容。
“陳牧,你變了……”
“我從沒有想象過,一個男人的轉變會這麼快?!”
“你隻知道在乎小魚?對,我知道小魚對你來說很重要,這一點我完全可以理解!”
“畢竟你把她當成親妹妹看待,她是你戰友留在這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了!”
許盈盈一笑作罷,在說話的同時眼角噙滿了淚花,反手指向她自己,苦澀問道:“可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和老爸說那些嗎?”
陳牧聞言皺了皺眉,心下已然隱約猜到了,許盈盈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然而,在他準備開口解釋的一刹那,聽到對方隨之而來的哭訴,還是愣住了。
“陳牧,從開始到現在為止,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有換位思考過嗎?你有設身處地的為我著想過嗎?你沒有!”
“是,我們隻是一場交易!可能到現在,你還是這麼認為的,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才短短幾天時間而已,冷冰、楊千帆、夏雪、小魚,甚至包括對你冷眼相待的蘇芷墨,你招惹幾個女人了?”
看到許盈盈淚流滿麵,陳牧無奈地暗歎了一聲,這一點他實在是無從反駁,安撫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沒想過……”
他本想解釋兩句,不過這模棱兩可的態度,頓時就讓許盈盈誤會了。
許盈盈再次向前湊了湊,幾乎把鼻子貼在了他的臉上,痛哭失聲的打斷了他。
“你說什麼?你沒想過?!”
“既然你沒想過,那你招惹我幹嘛?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許盈盈低聲喝問,卻有些聲嘶力竭,而陳牧不時低頭瞥向手機,很是擔心何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