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昨天可謂是雙喜臨門,中考結束恰好又是刑天的十四歲生日,早早的自然就有一幫子酒肉朋友吵嚷著要慶祝,刑天意氣風發,直接在比較大的金河酒店定了三十桌,一頓飯吃到了晚上十一點。
刑天喝得迷迷糊糊,被千杯不醉的胖大海攙扶著在酒店門口送客,嘻嘻哈哈的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二人算賬準備走人,刑天醉得手腳不穩,錢包掉在地上,老人頭撒了一地,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這裏麵就包括一群二十啷當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的人物。
刑天和大海架著膀子走出門,也不叫車,光著膀子往家晃,嘴裏還唱著“你無法修飾的一對手……”雖然調門差得十萬八千裏,但這舌頭卻硬得頗有韻味。
倆人兒還沒晃蕩出五百米,就聽到後麵一片腳步聲,醉眼朦朧的回頭一看,一幫子人已經圍了上來,正是飯店裏的那一群。
領頭一個,白色襯衫白襪子,黑色西褲黑皮鞋,梳著一個中分頭(當年混子流行打扮),走那麼兩步,全身關節一頓亂晃悠,“老弟,找你們有點兒事!”
刑天和大海雖然酒喝多了,但還沒多到思維混亂的地步,一看就知道剛才露白,被人盯上了。刑天笑嘻嘻的說道:“啥事啊,大哥?”一雙迷離的眼睛半睜不睜,但是餘光已經把局勢盡收眼底。
“也沒啥大事兒,哥幾個最近手頭有點兒緊,看老弟挺寬綽的,想借倆兒錢花花。”黑皮鞋邊說邊從後腰裏摸出把甩刀,在手上玩起了花樣。他手下的小弟已經左右散開,將二人向路邊黑暗處逼迫。
刑天哈哈一笑,“江湖救急嘛,都是出來混的,誰都有支應不開的時候,大海,給這位哥哥拿五百塊用用,不用說啥還不還的,交個朋友好了。大哥混哪片兒的,大東門的白鹿哥認識不?”
胖大海從錢包裏抽出五百塊,笑眯眯的遞上前去,“大哥,您拿好。”
兄弟倆已經看明白了,這些人全都眼生的很,肯定不是在他們二中所在的朝陽區混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家十好幾個,他們就兩個,還喝得裏倒歪斜的,真要動手肯定吃虧。還不如破財消災,區區五百塊,還不放在眼裏。
按說刑天兄弟這麼上道,黑皮鞋他們就應該客套兩句,拿錢走人。不過人總會被貪婪蒙蔽雙眼,黑皮鞋也不能免俗。
他看到那鼓鼓囊囊的錢包,略微猶豫了一下,目光飛快的閃動,開口罵道:“小崽子裝什麼社會人兒,白鹿?還他媽黑鹿呢,少廢話,錢都拿過來!”
千不該萬不該,一個傻B為了給黑皮鞋壯聲勢,從側麵上來不幹不淨的罵著,給了刑天一耳雷子!
大海當時就毛了!
要錢,可以,忍了。罵幾句,可以,你們人多,歲數大,忍了。動手打小天?!我靠,忍不了了!二話不說,五百元錢向上一拋,一步踏前,劈麵就是一電炮!
“操你媽的,真當我們好欺負?!”
刑天也毛了,雖然喝酒不少,但是他們倆可是早晨起來從家跑到火車站再跑回來、啞鈴、拉力器天天玩,打架鬥毆的經驗豐富不說,刑天在鄉下的姑姥爺是老榮軍,從朝鮮戰場上帶著稀裏嘩啦一大堆獎章回來的人,刑天小學四年級之前可是在鄉下長大的,他姑姥爺可是教了他不少真東西,但他總是偷懶耍滑,帶練不練的七八年,應付一般的打架那還是足夠用。胖大海雖然是初一才跟刑天學,但他肯下苦功夫,天天玩命的練,倒是比刑天也差不太多。
那黑皮鞋哪裏想到在他眼裏的兩個小初中生居然這麼硬,說翻臉就翻臉,連傳統的叫罵都省了,被大海結結實實的一拳砸到了鼻子上,當時就萬紫千紅桃花兒開了!
刑天一把就叼住了打他嘴巴的那隻手,抓住其中的三個手指發力一擰,那小子當時就一聲慘嚎,立馬就跪下了。
刑天正好也站不太穩,一看高度也正合適,幹脆順勢靠過去一肘砸在了這小子的臉上!
這小子悶聲哼叫,鮮血汩汩而下,肚子上接著又挨了一腳,蝦米一樣蜷縮倒地再也起不來了。
其他混子一看,這倆小子下手挺黑啊,但畢竟人多勢眾,二十好幾的一群人麵對兩個初中生,不打趴下他們,那可是沒道理的。
這些混混立刻嗷嗷叫著亮出家夥衝了上來。刑天和大海知道不能善了,很默契的迎了上去。
他倆打架很有技巧,大海粗壯,刑天靈活,因此大海衝在前頭硬抗,大開大闔的打法,基本套路就是躲閃的同時架住對方的拳頭,然後擒拿手抓住胳膊,再一把拉住頭發,這時候刑天從旁邊竄上來,高高的一個壓腿將對方彎曲的身子砸翻,有機會的話就補上幾腳。而且是流動作戰,堅決不給對方合圍和摟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