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得救(1 / 2)

滿頭冷汗的刑天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散亂的目光一點一點的凝聚,終於醒悟自己是在做夢。

醒來的刑天本能的四下觀察起來,一個幹淨雅致的房間,窗明幾淨,自己正趴在一個寬大的實木床鋪上,胳膊上掛著吊瓶。紗帳高懸,由兩個大大的金鉤束攏到兩側,床頭整齊的擺放著厚厚的一摞書和一個精美的台燈,自己身上白底蘭花的被褥有著淡淡的香味兒,似花似茶,十分的好聞、耐聞。

雪白的牆壁上掛著幾幅工筆的蘭花圖和扇麵,還有一副字,刑天側頭眯眼仔細看了看,是李白的“幽蘭香風遠,蕙草流芳根。”兩句。

刑天覺得腳下暖暖的,奇怪的回頭一看,原來是那隻雪白的哈巴狗,這家夥蜷著身子擠在刑天的雙腳中間,小肚皮一鼓一鼓的睡得正香。

屋裏的地麵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水桶,分門別類的放著一束束玫瑰、康乃馨、百合等等花朵,讓屋子裏充滿了芬芳的氣息。

刑天微微一用力想坐起來,後背立刻就傳來一陣劇痛,他一聲悶哼,輕輕吐氣趴好不敢再動。

哈巴狗被驚動了,睜開小眼睛看了看,立刻屁顛屁顛的跑到刑天臉前,吐著舌頭搖晃起小尾巴,一副很高興討好的樣子。

刑天笑了,想抬手摸摸它,這才發現自己從胳膊到後背幾乎全部被繃帶所包圍,都快成木乃伊了。

就是這裏是什麼地方?我不是昏倒在一個小院子裏麼?

刑天正在轉念頭,哈巴狗跳下了床,在屋地又蹦又跳的汪汪叫起來。

“球球,你又不乖了,”一個悅耳的女聲飄進屋子,“咱們不是說好了不許你亂叫的嘛,今天不給你香腸吃了!”

門開了,一個女子輕盈的走進來,看到刑天趴在那裏看他,吃驚的掩住嘴巴,“哎呀,你醒了?!”

這個女子身材高挑欣長,看樣子足有一米七五,一襲剪裁得恰到好處的白色休閑裝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流暢無比。黑發長長如瀑布一般的垂下,襯托得天鵝一樣的脖頸愈發的白皙。精致的五官與很有古典美的鵝蛋臉相得益彰,讓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很知性、溫婉的氣質,宛如一株盛開的蘭花。

刑天在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著刑天,昨天這個人像血葫蘆一樣的在他麵前倒下,嚇得她心都快跳出來了。但是那雙直到昏倒的最後一刻也不曾黯淡的眼眸在瞬間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回憶,於是她趕緊將刑天連拖帶拽的弄進了自己的臥室,看著那些嚇人的刀傷、槍傷,她很聰明的沒有去醫院,而是請來了一個相熟的大夫處理了傷口。

用毛巾擦洗去塵土血汙之後的刑天,就已經讓她內心一動。現在醒來的刑天趴在那裏,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深邃明潤而又略為有些迷惘的目光讓她的心莫名的一疼,連忙快步走到床頭輕輕的坐下,很自然的就握住了他那隻掛著吊瓶有些發涼的手。

她的眼神很純淨,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切和疼惜讓刑天的心頭一暖,本來留神戒備而繃緊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他本能的直覺這個人是真心實意的愛護他,不會傷害他。

人和人之間很奇妙,有的人認識了一輩子,也不會理解對方的內心世界,而有的人也許就是見麵的一瞬間,彼此就會產生親密的情感。這種事說不出道理,但是又確實存在,也許就是俗話所說的緣分?

那隻手細膩、溫柔的觸感,撥動了刑天心底某一根弦,一種很親近很親近的感覺讓他也輕輕反握住了她的手。

兩個人都很自然,誰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看著這雙燦若星河的眼睛透露出來的孺慕之情,梅姝麗笑了,“大夫給你打了止痛和安眠的針,說要明天才能醒的,怎麼現在就醒了,疼不疼?”

刑天張了張嘴,咳嗽了幾下,聲音很嘶啞,“還成,是你救了我?”

她一邊給刑天喂水一邊說道:“你倒在後院,全身都是血,可把我嚇了一跳呢。對了,我叫梅姝麗,你叫我麗姐就可以。你叫什麼名字?”

“刑天。謝謝你,麗姐,你叫我小天就行。”

梅姝麗看得出他叫出來的麗姐這兩個字是發自內心,而不是隨便的一個稱呼,這讓她更是高興。

“姐,”刑天很自然的說道,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你給我找些吃的,我需要吃東西,吃很多的東西。”

昏迷中出於自我保護,在鬆果體的作用下,刑天的身體各器官進入了一個非常緩慢幾乎是休眠了的狀態,體內能量對沒有受損的身體部分供給達到了最低限度,僅僅夠細胞維持活性,從而將最多的能量調配給了受損傷的部分,讓這部分不會進一步惡化。現在他醒來,身體機能立刻開始恢複,儲存的營養迅速轉化成能量發揮作用,開始對身體受創部分進行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