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方磬武功高強,應乾可不想試著逃跑看方磬會不會真的殺自己。
來到偏房門口,應乾打開木門,朝屋內掃視了一下,卻見這偏房陳設簡陋,隻有一張長方木塌,屋子裏桌幾板凳一應具無,就連套被子都沒有,看那木塌上並未灰塵,屋內也算幹淨,想來這偏房在近期該被人打掃過。
此刻,太陽西落,天色已是黑了下來,周遭一片寂然,偏房裏黑洞洞的伸手不見五指,應乾坐上木塌回想今日之事,對方磬去而複返倍覺驚奇。
還記得當時在堡牆上,應乾親眼目睹傅雲天追著方磬一前一後的朝南麵去了,兩人足足奔出數裏才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可為何眨眼之間,這方磬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且最重要的是,傅雲天靠阡陌劍可以感應到方磬武器所在的位置,可到現在他也沒回來找自己,再瞧那方磬與自己說話時的輕鬆神態,似乎絲毫不擔心傅雲天會回來。
難不成傅雲天已經死了?
想到此處,應乾搖了搖頭,覺得不大可能,這方磬明顯不是良善之輩,對傅雲天又極其的不耐煩,若他有本事殺傅雲天,估計早就殺了,絕不會等到今天才動手。
可傅雲天若是沒死,那他現在又在何處?難不成還在追著…
應乾眉頭皺起,覺得這事太過詭異。
想了好久,沒有絲毫頭緒,應乾收斂心神,安下心來閉目休息,畢竟以他現在的處境來說,反抗方磬肯定是毫無機會,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多想也是無益。
迷迷糊糊間,也不知在榻上睡了多久,猛然間,黑暗中,應乾警覺的睜開雙目,他聽到了一絲聲響,似是從牆的另一側傳來的聲音。
應乾偏頭看向房屋內側的牆壁,依他早前所見,這山上的三座院落緊挨著建立,牆壁的另一側應該是隔壁的院子。
正在應乾驚疑之時,黑暗的房間內突然亮起一道光束,應乾凝目看去,卻見內側牆壁上竟有一個兩指粗細的洞口,光束正是從隔壁院子透過洞口射進屋內的。
應乾心下大奇,小心的來到那透著光束的洞口處,眼睛對著洞口朝牆壁的另一側窺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荒涼的庭院,此刻庭院被火光照亮,能看到院內鋪著石板,石板縫隙間伸著枯死的草木,這庭院的中央有兩張低矮的石凳,石凳前還各立著兩尺高的石幾,看那石凳與石幾的斑駁程度,該是有著數十年的歲月。
因為牆上洞口不大,無法窺到院中全貌,應乾隻能看到這般寥寥景物,至於院內燈火的來源,從院中變化的光亮度來判斷,應該是有人拿著燈燭,正從院落大門朝著院中移動。
應乾靜靜的等待著,過得好半晌,視野中火光漸強,終於,一個拿著蠟燭、身形佝僂的老人進入視野,這老人穿著灰衫,兩鬢斑白,麵上密布著深邃的皺紋,他顫顫巍巍的移動著腳步,行到院內兩張石凳的中央方才停下。
隨後,老人微躬著身子,輕喘著氣,費了好大勁坐在了左側的石凳上,再將手裏的蠟燭放在石幾上立好,老人伸手入懷,費勁的掏出了一本書卷,那書卷老舊的不成樣子,紙卷泛著黃。
這老人身瘦體弱,動作慢騰騰的,費了好長時間才做完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