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麟見紅香如此,知紅香對盧秀感情深厚,奈何此番來長安並不是他一人行動,在何時返回昆侖這件事上他做不得主,無奈之下,隻得歎息著對紅香搖了搖頭,道:“回去的日子已經定下,還望見諒。”言罷,對宗玉寶施禮道別,微笑看了盧秀一眼,轉身去了。
而後的兩日,紅香整日陪著盧秀,常常流淚哀歎,盧秀見紅香如此,自也不少受,宗玉寶每日都讓老宅的下人送豐盛的飯菜過來,奈何紅香食不下咽,每次飯桌上的氣氛都不好,盧秀也吃不下多少。
直到離別前一天的晚上,紅香似乎想通了,有了轉變,親自到老宅做了豐盛的飯菜,而後當晚與盧秀一並用飯,吃了好多,還不顧宗玉寶的勸阻,喝了好多酒。
最後吃完飯,酒醉的紅香雙頰暈紅,拉著盧秀的手對盧秀說了好些醉話,說什麼她這一輩子沒什麼盼望了,隻求盧秀將來出人頭地,能過得好,又說什麼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能看著盧秀長大,但今後就看不到了,說著說著,紅了眼,盧秀低頭心痛難言。
宗玉寶見狀心中亦覺不好受,少頃,紅香眯著眼昏昏欲睡,雖還在動口,卻不知囈語著什麼,宗玉寶道:“天色不早,我還是扶姐姐歇下吧。”將囈語的紅香扶到臥房床上躺下,盧秀相隨在後,紅香躺在床上,囈語聲大了些,酒醉胡言道:“秀兒啊,姨母…姨母是落在泥裏的人,姨母…姨母知道,知道自己不配,但姨母還是想…想讓你叫我一聲娘……”
聽得此言,盧秀麵容凝滯,來到床邊抓著紅香的手,呢喃嘶啞,道了聲:“娘。”淚眼朦朧間,再看紅香,已然眯著眼睡著了。
次日一早,盧秀早早起身,紅香昨晚喝得醉,睡在屋裏還沒起來,宗玉寶去到盧秀的小屋,幫盧秀收拾包裹。
三天前,盧秀從梅堂帶回來的包裹沒怎麼動過,前日小蘭有將包裹裏的衣物洗過,而後聽說盧秀要走,小蘭又將晾幹的衣物放回到包裹內,這事小蘭知會過盧秀,盧秀沒怎麼在意。
此刻,包裹裏裝有衣服、雜物,還有從習道班帶回來的書籍,本來盧秀是打算在放假的時候好好總結書裏的內容,為明年年初的習道班測考做準備的,但現在顯然是用不到了。
盧秀將書籍拿出來放在屋內桌上,而後沒整理包裹,直接將裝有雜物衣服的包裹打上結,便算是整理好了,宗玉寶問盧秀可還要帶什麼其它東西,盧秀搖著頭道了聲不用。
恰在這時,院裏傳來腳步聲,看大門的男仆急匆匆的跑到院內,慌慌張張的叫著:“少爺,少爺,昆侖派來人啦!”
盧秀和宗玉寶聽到這聲喊,一並行到屋外,那男仆跑到宗玉寶身前,神情驚懼的道:“少爺,昆侖派的人來了,除了那位嚴大俠還有七人,各個都配著劍,領頭的那兩名男子年紀在五十左右,麵色不善,看著好嚇人。”
宗玉寶聞言凝眉,鎮定道:“莫慌,帶我去看看。”說過話,轉身對盧秀道:“秀兒你先待在這兒,我出去看看情況。”言罷不等盧秀回應,快步隨男仆出了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