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倒黴的事情接踵而至。
醫院拒絕繼續對何小桐援助治療,無奈之下,隻有先把病情嚴重的她接回家裏。
剛安頓好,何小櫻收到西大係主任的郵件,她用來參加建築設計大賽的作品莫名被指抄襲,不僅取消參賽資格,還可能會被掛上業內的黑名單。
她還沒回過神兒,又接到警局電話,弟弟何小楊打架鬥毆被拘留了,對方重傷,很可能要坐牢。
視兒子如命的老媽一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翻箱倒櫃的找存折。
找出之後望著上麵可憐巴巴的餘額,絕望的腿一軟,暈了。
這就是那個男人的手段啊,原來有錢有勢真的能為所欲為。
何小櫻無力的靠在牆上,眼皮直跳,背後冷涔涔一片寒涼入骨。
此時,她才領教到蕭炎的可怕,隻是一夕之間,她和家人都被逼入絕境。
“何小櫻,我再給你次機會。”
似乎料定了她會後悔無助,男人帶著沉沉笑意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你玩夠了沒!我妹妹離了醫院,隨時會有生命危險!”何小櫻握著手機的手控製不住顫抖。
如果蕭炎在麵前,她一定毫不猶豫的甩他個大耳光。
“最後一次機會。”語氣很輕,充滿了危險的味道。
深深吸了口氣,她努力控製住情緒,“蕭先生,我要見你。”
……
當天中午,黑色的賓利停在破舊的老式居民區裏,西裝筆挺的司機筆直立在車旁,引得鄰居側目圍觀。
何小櫻頂著一眾驚詫的目光上車,背後,留下紛紛議論和各種八卦揣測。
四十分鍾後,車子駛出城區,轉上雲頂山,山上驟冷的溫度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何小姐請。”司機替她拉開車門。
歐式的別墅風格奢華,孤零零的矗立在半山,看上去就像座古堡。裏麵隻住著蕭炎一人,顯得空空曠曠的,毫無生氣。
何小櫻局促不安的坐在沙發一角,用餘光偷偷觀察著旁邊的男人。
“不用一直盯著我,去樓下冰箱裏拿瓶水。”
穿著淺灰色居家服的蕭炎少了幾分鋒利,額前散著幾縷碎發,眼神慵懶又專注。
“我不喝水。”何小櫻有些緊張。
十多分鍾了,從她進來,這人就在全神貫注的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到底是什麼套路?
“我喝。”蕭炎舔了下嘴唇。
何小櫻看著他伸出一小截又迅速縮回的舌尖,愣了下。
“好。”她耐住性子,點了點頭。
在大的找不到北的房子裏,繞了一圈,才摸到廚房,拿了瓶檸檬水。
“喏,蕭先生,我們可不可以好好談談。”何小櫻平聲靜氣,至少這個時候的蕭炎看起來要柔和許多。
“打開。”他身體呈放鬆的姿勢,長腿搭在桌子上。
“……”何小櫻無語。
默默把水擰開,放到他手邊,然後,耐心的在一旁等待,心中百轉千回。
何小櫻這次學乖了,甩耳光神馬的隻敢暗搓搓在心裏想想,她可不想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所以,要向他求饒嗎?
討好這個無恥的變態?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俗話還說好漢不吃眼前虧……
她下意識的咬著嘴唇,鼓起勇氣正準備向大佬低頭,蕭炎忽然側過臉。
四目相對。
他漆黑的瞳孔中帶著一絲還沒來及散去的清澈。